不知过多久,前面路再次交错,雾中出现个女人身影,身材瘦小,下半身穿着百褶裙。千梧走近两步才辨识出竟然是琪琪,琪琪停在那里似是在看路牌,扭头看见他,又冷漠地扭回去。但很快,她又转回头来,不确定地往这个方向走几步,似乎认出他。
千梧沉默走上去,两人间看似只有百来米距离,实际上相对走很久才终于到近前。
“竟然碰见你。”琪琪挑唇冷笑,“怎样?”
千梧却盯着她脖子没吭声。
种异常红痧从领口蔓延上来,到脖子中段。昨晚在竹院里匆匆见时还没有,他很确信。
“把指南针还!”小江沉似乎怒,“把它放这,你跟着走。”
千梧心里有不好预感,没再回复。他紧紧攥着指南针快步向前,身后却传来如影随形布料撕裂声,像是衣服被无法容纳肢体胀开,那东西贴在他身后磨牙。
又是小江沉声音,“食物和水也在福袋里,你给点,不然没法走。”
那东西就紧紧地跟在身后,让人下意识想要回头看究竟发生什。但衣领里那枚阿九领扣却忽然生硬地抵在颈下,硌得人生疼,像是在警告他,别回头。
小江沉很愤怒,小碎步跟在身后喋喋不休。千梧走快,他也走快,但他似乎受某种限制,只能黏在背后。千梧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湿透,口罩随着呼吸贴附在口鼻上,他呼吸有些困难,只能不断加快脚步。
小江沉惊恐地看着他,“怎回事,怎变回小时候——”
千梧沉默半晌,“嗯,是变小。”
“你知道为什吗?”小江沉目露困惑,“凶入口雾气似乎有毒,越走越小。”
“是吗?”千梧挑挑眉,“那你可别跟着,走你凶路,别把毒气带到这。”
“……”
“别看,你也有。”琪琪冷道:“刚才遇见个倒霉家伙,昨晚被山姥划刀,又抽中凶牌,他红痧已
不知过多久,身后那东西似乎放弃没有再跟上,阿九领扣也恢复正常,懒洋洋地挂在他脖子上。
千梧猛透口气,恍然觉得自己脑门上全是汗。汗水淋漓后浑身发冷,似乎有些头重脚轻。
他捏着福袋犹豫下,最终还是没有喝水,在口罩后轻轻舔舔干裂嘴唇,继续向前。
迷雾让人迷失方向,路牌有很强干扰性,迷雾中还有怪物,会乔装成人记忆里东西来使坏。
摸透这两个规律,心里算是有底。千梧边走边想着平和凶两条路区别,他似乎有点感冒,汗透后感到雾中异常湿冷,把之前福袋里衣服又掏出来多穿件,继续往前走。
小江沉怨恨地盯着他,他冷漠走过。
指南针指针自始至终可靠地指引着方向,他刚刚与那个身影擦身而过,忽然听到小江沉冷冰冰声音。
“把指南针留给你,你却不管死活。”
千梧顿顿,“是啊,后悔吧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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