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梧余光里瞟见自己身上衣服变成旗袍,放在腿上手十指殷红,层丹蔻。他个恍惚,扭头在人堆里看见江沉,松口气,回神才发现自己穿还是平日里那件白衬衫。
曲京,亦真亦幻。
他终于被送进曲京大舞台,层层座座尽数满员,在数不过来人头衬托之下,舞台中央更加寂寥。千梧站在台上,看着台下陌生而热切人脸,忽然觉得身体沉,意识仿佛与身体脱离开。他以上帝视角看着曲京大舞台发生切。
台上旗袍女子美绝惊心,绝代风华。她自小团扇后半露容颜
千梧无声笑笑,“那你呢?你那天晚上干什。”
身后人没说话,千梧回过头,身后眼眸深邃宁静,像是能看进他最深处。
“那晚在想,如果晚点分手就好。”江沉低声说,“让陪你拿完那个奖。”
千梧看他许久才笑笑转回身。
“并不重要。”他低声说,“只是个画画,盛大热闹与无关。”
对。”千梧微笑,“有艺术灵感鬼,交个朋友也无妨。”
彭彭用见鬼眼神瞅他会,而后嘟嘟囔囔地转过身去,脸又贴上钟离冶背,醉得哼哼。
“这个还你。”千梧把吉字牌扔回给他,“别老动不动就留遗产,怪吓人。”
“奥。”彭彭闭着眼睛把小牌子在手里摸来揉去,又小声嘀咕,“你这种长得好看人就知道糟蹋别人真心,下次还吓你。”
千梧忍不住发笑。屋子人喝得东倒西歪,他喝几杯酒后也觉得脑门发沉,站起来吁口气,低声道:“去曲京大舞台踩个点吧。”
*
九月九日当天,整个曲京都笼罩在空前热闹中,仿佛场最盛大节日到来。
千梧从早上睁开眼,房子里下人就严阵以待,走哪跟到哪,处处小心,说话都不敢大喘气。就连饭后午睡,他都能听到外面有下人紧张地走来走去,仿佛生怕他睡过头却又不敢进来吵他。
千梧满脸冷漠,直到终于被送上黄包车。
阿九重要演出前,往往会坐着黄包车绕城半圈,今天也是样。他坐在车上,街两边欢呼声震耳欲聋,过度兴奋神情扭曲吓人。他们起初在叫千梧,后来没多久,欢呼声变成“阿九!”
“走。”江沉在他身边低笑,“就知道你得提前去看看。”
曲京大舞台被曲京人洗刷整整四日,如今纤尘不染,就连舞台梁柱朱漆都似是更鲜艳。被尘封舞台焕然新,雕梁画柱,红绸帷幕,盛大在空旷中寂寥,静静地等待着阔别经年主人回归。
千梧站在台下正中心看着舞台,江沉则站在他背后看着他。
“好像能看见阿九当年盛景。”千梧说道。
身后江沉说,“倒想起捧你成名那场大赛,最终剩下你和捷克那位。帝国画家从来没有站在那样高度,冠军揭晓那晚,不懂艺术人好像也下子成你多年画迷,帝都酒吧街头人人提着你名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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