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画家角度,千梧无论如何想不到,带着这样双被玷污眼睛还能笑得这样好看。
“唱首歌给你听好吗?”阿九笑着问。
千梧几乎无意识地点头说好,他走到离舞台最近长凳前,犹豫片刻后坐下去。
不敢太近,生怕唐突。不敢太远,生怕怠慢。
阿九背转过身去,再次唱起来。
千梧抓紧被子,想到江沉,不知为何忽然将绷紧神经松下去,困意难抵,他立刻沉入梦乡。
阿九歌声如是柔情,那满满爱意,字句唱入人心。他闭着眼却还在听留声机里歌声,歌声逐渐缥缈,又忽然响起山呼海啸掌声。
曲京大舞台辉煌万千,袭红色裙摆轻轻转着,台下观众狂热地振臂欢呼,喊着阿九名字。
千梧意识仿佛在空中打几个转,个瞬间他忽然意识到不对,猛地睁开眼。
空旷寂寥条凳,昏暗舞台,他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手脚。
住迟疑,“万阿九看到你这个门神,不愿意来找怎办。”
江沉静默片刻,“你怎总是很期待深夜和BOSS会面。”
“最直白原因,想从BOSS身上找到更直白线索。”千梧挑唇轻笑,“还有个有点小隐晦原因,对阿九姑娘很好奇,想见她面。”
对面人忽然挑眉,江沉凝视他许久,轻声道:“说好扮演好军官与情人呢,当着军官面,就要爬墙?”
“希望军官不要介意,也别吃醋,崇拜和爱恋还是很不同。”千梧说着将拨浪鼓从福袋里拿出来,往江沉胸前按,“喏,守好你玫瑰。”
昨夜蒋阳阳只发出断续咿呀声音,但今天阿九却唱得完整动听。她唱是千梧从早到晚放最多那首,小楼香魂满庭芳,玉陵阁下金钩堂。曲情眉,艳冠八方。
“不对吧。”千梧忽然出声打断,迷惑地皱起眉。
台上背对着他女人顿时收声。
曲京大舞台片寂静,两人都不说话时,这舞台大得可
好端端,他是凭空来到曲京大舞台。
下秒,道光自上打下,照亮面前舞台中央女人。
“阿九。”千梧下意识唤道。
那个女人闻言缓缓转过身来,柔情绰态,美目流盼。
她望着千梧,眸中蕴着天真又清雅笑意,那笑容让人几乎忽视,她白眼仁只是片污黄,像是溅入洗不掉污秽。
江沉微笑,“好。”
时钟在滴滴答答地走,千梧本想等到十二点,但他近来点困都忍不,天色晚,困意就不自觉地袭来。
他躺在床上不断翻身和困意作斗争,恍惚间忽然想起从前酗酒难眠日子,忽然觉得那段时光似乎已经很远。远到那些曾以为极致痛苦,现在也蒙上层模糊纱。
神经里充满诡谲和危险,但却没有无数双盯着时代艺术家眼睛,也自然不会有因莫名失望而唾弃他伤害他作品所谓爱慕者。
最重要是,他在这里重新拥有江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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