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曲京人活在痛苦里,如果能听到那首歌,快乐就会回来。”
千梧忽然想起下午老头说过话。
“蒋阳阳,你清醒清醒!”江沉抓着蒋阳阳手臂,那女人像是中大邪,也并不想伤害他,只是心偏要用尖刀刺穿自己喉咙。江沉抓着她手臂和她苦苦僵持,军人手劲大,纤细白皙手腕已经被他箍出道深深红痕,但那女人似是察觉不到疼,尖刀离喉咙越来越近。
个砰砰砰有规律声音忽然响起,女人手上忽然顿。
江沉被力反掼,拿着匕首向后猛退两步,侧头看向台下。
“别动。”江沉伸手拉住他,低声道:“别靠近她。”
似是听到她们动静,蒋阳阳缓缓转过身来。
千梧下意识拉住江沉胳膊。
蒋阳阳还是平日模样,但又不太样。清澈无暇白眼仁变得污黄,她双目空洞涣散,视线扫过千梧和江沉,却又似乎什都没看见,继续在舞台上缓缓挪动着身子哼唱。
那是个千梧从未听过曲调,他驻足倾听,不知为何竟有些微微出神。
曲京大舞台空无人,漆黑幽深。但随着跑近那扇紧紧关闭大门,就连江沉也逐渐听见哼歌声音。
嘶哑低沉,断断续续,在漆黑夜晚幽幽回荡。
千梧抓着他手跑到曲京大舞台门口,停下来喘两口气,而后伸手去推门。
江沉把拉住他,低声问,“东西都带吗?”
“带。”千梧说着摸摸口袋里福袋。
千梧神色平静,手里拿着上个本里带出来小小拨浪鼓。他注视着蒋阳阳,轻轻转动着拨浪鼓手柄。
鼓槌轻盈欢快地击打着鼓面,大概是这里太空旷,枯燥单鼓声似乎也带着种韵律
再回神,是因为江沉忽然叫声蒋阳阳名字。
台上蒋阳阳不知何时停下歌声,手挽着只锋利匕首,在惨白光下高高举起,向着自己喉咙。
江沉手撑着台沿跃而上,劈手夺刀。出神蒋阳阳似乎被打断,她猛地回过头盯着江沉,神色中似怒似悲,江沉手上加力,但这柔弱女人却似被鬼力附体,他无论如何都夺不下那柄刀。
千梧静静地站在台下,从听进去那支旋律起,他仿佛察觉不到紧张和惊慌,哪怕此时江沉就在和那附体鬼怪对峙着,他只觉得心中悲凉,好像什都不想做。
这种感觉似曾相识,最近每天跟江沉插科打诨,他都快忘这种感觉。
江沉点头,自己伸手推开那扇门。
沉重红漆大门吱呀着开启,视线穿过狭长幽暗通道,空旷舞台中央站着个女人。
不知哪来道光照在女人身上,她穿着白睡裙,裸露在外腿白皙修长,光脚踩着木头地板。头茂密黑发披散开,她背对着千梧和江沉,双手在空中缓缓挽动,嗓子里发出低哑咿咿呀声音。
江沉低声道:“似乎触发什鬼……”
“蒋阳阳?”千梧不可思议地走上前去,“是蒋阳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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