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颜色很淡,光也很淡。
林溯这晚做许多个梦,睡得头昏脑涨,喝整瓶水才清醒。微信有不少未读消息,他统统忽视,目光只锁定群里时闻泽,如果没记错话,这个人头像昨天还是片蓝天。
虽然蓝天也很土鳖,很像“人到中年宽广豁达钓鱼群”群主,但是……林溯深呼吸几口,反思自己到底做错什,大清早为什要受这种刺激,于是关掉屏幕,带着被无良工头拖欠两百万血汗钱狂躁表情跨出卧室,结果正和走廊尽头“夏伽阳”来个对视。
“卧——”
“哥,哥,你冷静点。”林露从立牌后探出半个头,“马上就搬回自己房间,绝对不会碍你眼。”
前,已经快把他自己薅得英年早秃。
时闻泽上楼就看见张被屏幕照成惨白脸,觉得这场景不拍个恐怖片实在浪费。许游缓缓抬头,眼神幽怨,宛如在看劈腿渣男:“你知不知道,晚上只写三十个字。”
时闻泽把餐盒放在他面前:“周部只说草拟,觉得字数可以不用卡这死。”
许游怒而拍桌:“那也不能只有三十个字吧!而且搞不定这个,下月奖金又要扣,你居然还有心情出去鬼混,这身蒲草味和夜叉有毛线关系?”
“去找趟兰薇薇。”时闻泽闻闻自己衣袖,“咨询些艺术方面问题。”
林溯心脏还在“砰砰”狂跳,不可置信地问:“你跑去全家偷人形立牌?”
“会不会说话,这是商场撤换物料,早就预定。”林露拍拍手上灰,“主任叫去加班,早餐已经弄好,中午你自己点外卖吃啊。”
林溯捏着水瓶,高冷地“嗯”声,目送妹妹路把立牌扛回卧室,然后
许游震惊地陷入沉默,时不知该从哪个维度来理解这诡异回答,你什时候和艺术有关系,不是,兰薇薇又什时候和艺术有关系,你还记不记得在们上高中时候,她口咬定《基督山伯爵》是关于欧洲吸血鬼恐怖美剧?就这种市面上罕见文化素养,有什指导你必要吗?
然而时闻泽已经回卧室。他草草冲个澡,把自己抛回床上,身体极度疲惫,大脑却极度亢奋。而这种亢奋从他获悉林溯将要回到锦城第秒,似乎就已经开始。那些尘封在记忆深处、十六七岁时高中生活再度鲜活起来,像束阳光,猝不及防就戳破隐秘记忆,搅得心脏和大脑起发烫。
时闻泽看着天花板上昏昏灯,觉得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种不可遏制情绪。果然,他单手搭在额前,心想,世界是需要点矫情又鲜活艺术,用来点缀生活。
兰薇薇先把夏伽阳签名照拍张图给他,时闻泽觉得自己可丢人范围是极其有限,于是只剪裁签名角,确定非内行人士绝对不会看出那半截鬼画符是什玩意之后,才咬牙换成微信头像。
七点钟,整座城市被彻底唤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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