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透过病床纱窗洒到枕面时候,律若醒。
他醒得很早,醒来时,银发散在“钟柏”臂弯里,双银
他前几天刚接受过十几次洗血,白天控制整个基地数据化武器,精神消耗过度,整个人都有点恹恹。
他靠着学长肩头,反应比平时慢半拍,想会儿,才记起来自己想跟学长说什。
“冷,”他小声地,“……学长,冷。”
异种摸摸他手指,是有点凉。于是它关掉终端,掀开被子,侧躺到律若身边后,解开衬衣纽扣,将律若带进怀里揽住。“样本”看起来高瘦,其实肩宽腿长,体格堪称完美超模,只银发研究员揣怀里,能焐个严严实实。
被学长抱进怀里,律若自动找个熟悉角度靠着,便又沉沉睡去。
他坐起来后,寻找什似,习惯性望向门口。见到门口空无人后,那两扇水晶丝似睫毛就低落地垂下去,唇瓣也抿起来。
——他没看见。
异种放松下来,紧接着,它意识到律若在找谁。
他在找样本。
过去三年里,他不知道等卧室门重新推开等多少次。
律若身上。
异种无法遏制地攥紧手。
修长指节崩出惨白线条,又冷又硬,就像极北冻雪层下异骨。
光屏里,律若被它——恐怖丑陋它拖起,压下。探照灯照亮律若空洞瞳孔……如果,如果律若知道那只怪物,就是它,律若会怎样?无尽恐慌充斥异种心底,它不仅侵犯他吃掉他学长,还伪装成他学长,日复日地欺骗他,占有他。异种无法想象,也完全不敢想象律若知道真相样子。
“……学长?”
他睡着后,两扇银睫缀钻样,闪烁细光。
衬得面容越发清丽。
异种看着律若睫毛尖碎光,眼前会儿是律若在血污里痛苦地蜷缩身体,瞳孔空洞,会儿是律若睡在它怀里,带着他自己无法理解依恋……异种紧紧扣紧律若十指,要是再给它次机会,它不会再那对他。
不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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细密酸涩顿时如青苔样滋生。
异种紧紧手,压下嫉妒苦涩。
它弯下腰,环住坐起身小机器人:“若若,学长在这。”
律若转过头。异种在他水银色虹膜上清晰地看见“样本”倒影。它弯唇,如样本般,笑着取下律若耳罩,用微凉手指捂捂他脸:“学长回来,不用找。”
律若放松下来,“嗯”声,将头枕在学长肩上。
带点儿睡意声音响起。
异种猛地抬头,慌乱地关掉视频。
细碎被子滑动,律若坐起来,手落在病床雪白被面。他还戴着那个毛茸茸浅蓝耳罩,银发有些乱,清冷脸庞和平时样没有什表情,但被左右,两团毛绒耳罩衬得好像个笨笨仿生人。
如果异种有心跳,这刻,异种心跳绝对超出正常心律范围。
律若反应却像比平时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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