律若沉默地站会儿,在异种暗金竖瞳注视里慢慢走过来,就像只能步步走向蜘蛛网食物。他又细又密睫毛微微低着,落下两弯淡淡阴影——异种在“样本”记忆里不止次看到这两弯阴影。
在银发散落枕面时,在样本亲吻他侧脸时,在安静睡在样本怀里……
异种暗金竖瞳微微闪动。
——它忽然觉得,等成功后,应该先把这个食物拖到“样本”最喜欢房间去。
在那张铺着洁白枕头床上,把带暗银刺绣古典床幔撕碎,让食物在那张样本亲吻他拥抱他床被上,挣扎不得地为它孕卵、分娩
在这种环境里,站在仪器台前银发研究员,完全就是位冰冷冷科学家,丝不苟无机美人。
他背对异种,异种视线落在他身上,从扎起银发,到单薄肩,窄窄腰,以及更往下地方。律若宽松实验室白大褂里,还穿高领白衬衫和学院风黑长裤。但异种注视却让人有种奇怪感觉。
仿佛……仿佛它正透过衣物,肆无忌惮享用年轻研究员身体美好线条。
律若习惯这样阴冷滑腻如毒蛇缓慢爬行视线。
能量场只能压制异种行动,除非要将它重伤或者抹杀,否则无法制止它审视。不仅他知道这点,异种也知道这点——律若初期无法抑制自己对它视线恐惧时,异种曾状似温柔地提出他完全可以将能量场提高。
律若没反应。他低头整理好数据,将机械手臂送过来组织样本放进传送履带,等待下步扫描分析。
RN-11试剂实验失败。
RN-11试剂主要成分是75-IRNA重组合成酶,可以切断来自母巢精神讯号。律若尝试用它增强异种吞噬样本基因性状。但虽然异种吞噬样本基因性状被复原出来,本能嗜血基因和狩猎基因却也被并激发出来。
处于这个状态下异种,在复现样本同时,处于无差别虐杀状态。
律若习惯失败。
律若没有出声。
在他沉默里,异种令人毛骨悚然地轻笑声。
视线从排排卡着实验需要最小量切取组织样本上滑过,落到结束两组实验,垂首按着仪器桌律若身上,异种微微侧头,露出个冰冷弧线——那丝弧线,带着极其隐晦愉悦,连它自己都没有察觉到。
“若若,你需要。”它轻柔地恶毒地说。
实验室灯在排排仪器样本架投下明明灭灭光影。
他像是在做个题干和数据都存在空白数学题,只能通过不断摸索和尝试锁定方向。
“若若,你缺少数据。”
“只要你问,都告诉你……像以前样。”异种蛊惑着。
律若没理它。
他整理着各种实验器材和组织标本。不同批次实验后采集组织样本经过分割,浸泡在抑制活性溶液中,排排摆放在冷冰冰铁架子上。在实验室标准光源中,这些仪器、架子和组织样本全反出冷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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