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小金道:“原来你根本就没记住她。”
谭晓钟道:“什?”
“是说,这批东西,你要是有本事,就从手里抢回去。”凤小金冷漠地丢下句话,翻身上马,扬长而去。他知道大琰律法,知道个丢失赈灾物资*员回去,将会面对什,这比杀对方要更加有趣。
留
他们是朝廷敌人。
也就是自己那所谓“爹”敌人。
凤小金说:“好。”
从此便成令普通百姓闻风丧胆恶匪。
他曾经发誓要杀谭家满门,让他们全部下去陪自己娘亲,因此发奋练功,终于在五年之后,等到机会。
来所受苦难再复述遍,用来换取那座豪宅官邸里人们或猎奇、或怜悯、或惊讶廉价同情,更何况或许根本连同情也不会有,自己只会像条野狗样被赶出去。
那卷滚落在地红绸,娘亲差不多要推上整整半年石磨,才能买得起。凤小金边走,边入魔般地想着,当自己在那座豆腐坊里,正因为遗失枚铜板而饥寒交迫、遭受虐待时,谭府里人正在做着什。
越想越焦躁,越想越愤怒,而在焦躁与愤怒过后,又感觉到疲倦和麻木,他像具行尸走肉,行走在王城沸沸扬扬大雪之中,脚上不合适鞋子掉,也不觉得冷,直到后来头栽倒在雪地中。
他以为自己会死,但最后还是醒过来,醒在座摇摇晃晃马车上,周围是圈酒气冲天男人。
“官兵呢?”
谭晓钟奉旨押运赈灾钱粮南下,虽说带整整支军队,但依旧吃亏于地形,被匪帮冲得七零八落,惨叫声回响在山间,血流成河。
凤小金将长剑架在他脖颈处。
谭晓钟狼狈地趴在地上,或许是因为沾满脸污泥缘故,他看起来要比纳妾那日苍老上不少,生皱纹,长白发。他破口大骂,骂着匪徒灭绝人性:“白河上下有多少百姓正在等着这批钱粮,他们就快饿死,就快饿死,那你们竟然连赈灾物资都要抢,混账!,bao徒!”
“饿死,是件多稀罕事吗?”凤小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“早在七八年前,娘就因为饥寒交迫死,她直到临死前,还等着那个在花船上向他许诺男人能找到她,那时候,谭大人你又在哪里?”
谭晓钟没有听出他话里意思,只是费力地爬起来,道:“朝廷就是知道百姓过得不易,方才四处筹措钱粮,你抢这批东西,世间就会多出千千万万个妇人,也因为饥寒交迫而死,至少……至少留下半粮食,让将他们运往灾区。”
“放心吧,早被们甩。”
他们聊着天,哈哈大笑,领头男人见凤小金醒,便将他拎起来,又丢壶酒过去。
“小崽子,看你也是个无家可归,走吧,随去东边讨生活。”
凤小金捧着酒壶灌口,将他自己呛得直咳嗽。
他没有问对方是谁,但光凭那句“将官兵甩”,就能猜出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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