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弦安道:“不过每回走累时候,阿宁都会把叫回现实,所以这并不算是噩梦,就是稍微有些没意思。”
个孤零零梦,倒把梁戍给听心疼,他握住他手,许诺道:“往后陪你走。”
原本是戳心窝子情话,但骁王殿下又往后头霸气十足地加句,看看还有谁敢不给你开门。
柳弦安:“……”
他笑着与对方扣紧手指,说,也好。
梁戍道:“本来还想带你吃顿好,现在却连个开张酒楼都寻不得。”
“不饿。”柳弦安伸个懒腰,站在空荡荡长街尽头,“先前经常梦到这样场景。”
“空城?”
“嗯,空城。”
风吹落叶萧瑟,天地间只有个人,独自行走在似乎永远也不会有终点长路上。有时会下雨,有时会下雪,但因为街道两旁人家都不会为自己开门,所以就只能继续顶着风和雨往前行,直走到霜雪满肩头。
安裹着被子,轻飘飘嗡声:“别用手碰,弄把笤帚来,扫出去。”
阿宁:“……”
他觉得自己应该履行下小厮职责,委婉纠结:“公公公子,你同王爷……怎好现在就这样。”
柳弦安答,其实也不大想,不然你去同王爷说。
阿宁呆若木鸡:“啊?”
因为有梁戍加入,听起来梦境里连绵数百座城都要起变得热闹起来,且不论是真热闹还是被迫热闹吧,反正柳弦安是很喜欢这种改变,也很期待从孤独天涯旅人变成繁华红尘部分。
不过眼前这座同样清冷渡鸦城,短期内却不是骁王殿下想热闹,就能热闹,差不多每座屋宅都大门紧锁。两人没寻到吃饭地方,只能回府衙凑合碗米线,吃罢又在院中走阵,食没消完,天便全黑。
更夫战战兢兢,从城南出发,天干物燥,小心火……火……
声音都打颤,他定在原地,看着铁匠铺子里又要冲破
“走累呢?”
“就坐在台阶上歇歇嘛。”
“那些白胡子老头怎不陪你走?”
“因为他们都有自己事情要做。”
论道论道,归隐归隐,还有聚三五好友同饮酒作诗,在瀑布旁边舞剑,总之各人有各人忙,并没有谁愿意来空城里走遭。
柳弦安穿鞋走下床,趁机换个话题:“城中目前怎样?”
“城中都炸锅。”阿宁替他披好衣服,又将窗户打开透气,“人人都在说铁匠铺子事。”
传得个比个玄乎,本来嘛,连衙役都脸讳莫如深不可说,那这不铁板上钉钉地表明事情有鬼?
“提最多,还是与宋先生有关。”阿宁道,“都说是他魂魄在打铁。”
整晚“叮叮当当”,吵得全城百姓头昏脑涨,而人在没睡醒时候,是没什力气去思考分析,只能稀里糊涂随大流走,闹鬼呐,谁不害怕?白天时街上统共都没几个人,到傍晚,更是连野狗都不见条,只有北风卷得落叶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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