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弦安又问:“那皇上会答应吗?”
梁戍大言不惭:“皇兄不管这个,每年初朝臣觐见,都要气翻过去两个老头,他正嫌麻烦碍眼,白鹤山庄收,算大功件。”
柳弦安怀疑:“真?”
“真。”梁戍看着他,态度真诚,“难道你觉得不够讨嫌?”
柳弦安想起三千世界里,那些被迫列队贤者们,立刻点头,那确实有点。
然后就觉得脸颊痒痒。
梁戍亲他两下,半蹲在床边,指尖绕着墨发搔刮他脸颊:“起床。”
柳弦安不想起,只将眼睛睁开条缝隙,问:“王爷处理完公务?”
“差不多,想着来找你同吃午饭。”梁戍将人捞起来,抱在自己怀里,“结果路上遇见阿宁,说你写信写得情绪不高,想家。”
柳弦安道:“已经快过年。”
这样会显得公子在王爷骄纵下,越来越懒蛋,庄主是想要公子勤快点。”
柳弦安叹口气,爹可真麻烦啊。
他说:“懒得写。”
阿宁眼看穿:“懒得写,公子怎还握着笔不放。”换做平时,怕早就跑去床上躺着。
柳弦安耐心解释:“懒得写,但还是得写。”因为不写,骁王殿下就要遭嫌。
“所以,你得收。”梁戍抱着人站起来,心满意足地往外走,“先去吃饭。”
柳弦安四下看看,奇怪地问:“远处是高副将吗,他为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?”
梁戍完全
“时间过得还真是快。”梁戍问,“以前直在家过年?”
“是。”柳弦安道,“每年都是在家守岁,不过爹他们倒是时常赶不回来,行医事嘛,说不准哪里就耽搁。”
“那你今年也就当自己是在外行医。”梁戍本正经地哄他,“治本王相思之疾。”
这病听起来不大正经,但世间也确实只有人能治,柳弦安稍微坐起来些,邀请他:“将来若边关无事,王爷不如随道回白鹤山庄过年。”
梁戍不假思索,好啊。
阿宁笑着往前凑凑:“公子按说写,知道庄主喜欢看什。嗯……就说王爷日日都敦促公子起床读书,还让军医与公子研讨医术,强迫公子每顿饭必须吃够五种颜色菜,吃完也不准立刻躺下,得去外头走够半个时辰才能回家。”
柳弦安设想下这种盛况,当场倒吸口冷气,阿宁眼疾手快,把抓住他肩膀:“先别躺,又不是真!”
不是真,但也很吓人。柳弦安边写,边道:“你有没有发现,爹虽然嘴上说得义正词严,但他其实是全白鹤山庄,所有人里,最挑食个。”
阿宁嘿嘿笑:“发现,但是大家都不敢说。”
柳弦安也笑,笑会儿,就有些想家,想爹娘,想兄弟姐妹,也想自己那处舒舒服服水榭小院,便又另起页,仔细写许多殷殷关心话语,写好之后交给阿宁,让他找驿站投,自己爬回床上,闭着眼睛发会儿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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