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让童鸥多陪女儿几天吧,先别打扰,将来还有他忙。”梁戍又问,“余琮呢?”
“活得也挺好。”柳弦安道,“看起来竟然还有几分即将登向圣地成仙心态。”
“这些年因那些邪教采补之道,他成天往孩子堆里跑,联合银喋暗中祸害多少女童,余府后院昨天才新挖出堆白骨,这种老*棍居然还想成仙?”梁戍道,“走,随道去看看他。”
柳弦安答应声,小跑两步跟上。西北大营里硬骨头将军走路,和江南水榭里软骨头懒蛋走路,是能差出七八倍速度,梁戍早就发现,但他不想改,反倒将双腿迈得更开些——
高林接话:“对,但就是这大逆不道,偏爱与王爷对着干,王爷请惩罚吧。”
柳弦安:“……”
最后罚天半饷银,至于为什还有零有整,因为原本是要罚三天,但骁王殿下仁慈,见不得副将哭丧个穷脸,于是慷慨地给打个对折。
柳弦安道:“原来王爷是这种人。”
梁戍扯住他发带:“哪种人?”
也保不住,但要是能供出上线,至少能少吃些苦。”
银喋直直躺着,眼底没有任何波澜。
“怎,怕你旦松口,他们会杀你家人?可笑,原来你这种专门害人妻离子散狗东西,也有家人。”高林收脚站起来,居高临下道,“但也有不多久,十八岭山澄碧村,他们是住在那里没错吧?”
银喋如遭雷击,挣扎着爬起来:“你!”
“这里驻军直在暗中查你,而且查得颇为详细。”高林道,“放心,你家人倘若并未作恶,未必就定会遭处决,至少你那不满岁儿子是能留条命。但你要是直像现在这样咬紧牙关,毫无立功表现,那就实打实得株连九族,别说岁,个月也要斩,具体流程大致是这样,先剐你,再斩他。”
柳弦安道:“很潇洒。”
梁戍笑道:“当你要说言而无信。”
柳弦安摇头,坚持:“这就是潇洒。”以德报德,以怨报怨,以君子报君子,以小人报小人,公平得很。
梁戍松开手:“小花怎样?”
“身体很好,就是不爱说话,害怕见人。不过有童统领与刘婶陪着她,城里小姑娘们也天天带着果子去探望她,阿宁说已经开朗许多,就连那位牟翠花牟大婶,今天中午都端碗鸡汤过去,百姓良善,座城就该这样。”
银喋胸口剧烈起伏。
高林将纸笔重重丢在他面前。
这桩案件连审七天,七天之后,方才将两人证词对上,各自定罪责。银喋被斩于菜市口,行刑前已经遭围观百姓砸个头破血流,余重则是被关进囚车,路押往青州,但还没走出十里地,脑袋也飞。
高林回来禀告此事时,柳弦安正在梁戍身边,与他说着余琮病情,听到之后难免惊讶,道:“还当王爷当真要留他性命。”
梁戍点头:“本王是答应,并且向来言出必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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