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听他这说,却不接茬,而是直起身体嘿嘿地笑。梁戍看出端倪,随手丢过去小锭碎银:“老板看起来似乎知道不少内幕,说来听听。”
“也没多少。”老板将银子收,看出这两个客人无心吃饭,干脆自己也端张条凳过来,坐在他们跟前讲,“下葬时,万圆棺材是空。”
语既出,柳弦安眼皮稍稍跳:“空?”
老板却又不说话。
梁戍手指弹,这回金灿灿,却是薄薄片金叶子。面对这天降横财,老板喜得眉毛都飞,但又还想接着讹,便继续做出讳莫如深表情,抱起胳膊,为难愁苦地将眼皮掀——结果运气不好,恰巧与梁戍掀个两相对视。
天气寒凉,风有些冷飕飕。此时关于万圆尸骨被掘消息已经传遍全城,也有人说那尸骨并非万圆,而是冤死无名妇。这说法虽然距离真相更近,但也属实更吓人,于是大家纷纷闭门谢客,街上绝大多数铺子都店门紧闭,梁戍同柳弦安从城东走到城西,也只找到家王福米线店还开着。
“可不怕鬼。”老板边烫米线边吹嘘,“早年是干力气活,只要有钱,尸体也背得。”
柳弦安心想,那你这家店生意如此之差,可能也不全是闹鬼原因。
柜台里还有新出炉鲜花饼卖,酥软香甜,梁戍要两个给柳弦安当点心。老板等半天,没等到客人开口,自己先按捺不住好奇,伸着脖子悄声问:“喂,你们两位抓鬼抓得怎样?”
“尚无眉目。”梁戍道,“正在查那具无名尸骨身份。”
而骁王殿下眼神,是实打实会杀人。
老板后背冒汗,讪讪硬挤出个僵笑,也不敢再耍花活,老实交代说当年那口棺材确实是空,自己虽然没亲自抬,
“那可不好查,这城里前些年总是丢人。”老板道,“不是那种丢人,是丢人,丢大活人,老娘当初都差点被贩子给绑,还是爹拿着砍柴刀,把她硬抢回来,那时候正在娘肚子里,算命大。”
梁戍目测下,这人约莫三十来岁,三十年前怀贞城就开始流行贩人生意,直到七八年前依旧不断有妇人和孩童失踪,不可谓不猖獗。他问:“被拐走那些人,有回来吗?”
“没有,个都没有,大家也觉得这事怪得很。按理来说遭拐卖,哪怕是卖到天边去,总还能跑回来个两个吧?但却硬是影子都没有,所以啊……”老板意味深长地出口长气,没接下文,但意思摆在明面上,八成不是被拐,而是没命,现在坟堆里刨出具无名尸骨,正常得很。
柳弦安道:“若是从乱葬岗里刨出具无名尸骨,自然不算奇怪,可那尸骨却是在万圆坟墓中被发现。”
这事有两点他想不明白,第,盗墓人是谁?第二,盗就盗,怎还要换另具新女尸进去,就算不想被人发现,只要将坟包恢复如初不就行?又何必多此举,硬要往空坟里再装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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