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们本来也与他们不是路。”
柳弦安拿起黄望乡剑,踏出房门。苗常青见到剑,颤声问:“皇上他……”
“重伤不治,节哀。”柳弦安问,“苗将军,你手下共有多少人?”
苗常青还没有从悲伤里走出来,他道:“
黄望乡用沾满血手,费力地抓住自己剑:“你走吧,拿着这把剑,西北小门守官是人,他认出剑,就会放你走,老袁已经对你起疑心,这里不宜久待,走时候,带上、带上老苗。”
话音刚落,院外已经传来苗常青呵斥:“大胆!皇上还在里面,谁让你们来!”
阿宁跑进来报信:“哥,外头来许多人,说要抓咱们去大狱。”
黄望乡撑着坐起来,大喝:“都给出去!”
他虽说身体虚弱,但毕竟是没退位“皇上”,袁纵目前尚未登基,所以他手下也不敢太过放肆,再加上苗常青提着把刀守在门外,白发怒目,也挺吓人,便只围着这处院子,没再踏入。
暗房间里,柳弦安替他包扎好伤口,指尖染满血。黄望乡听着外头喧闹声,听会儿,粗喘着问:“屠城事,当真是人做吗?”
柳弦安说:“是,听幸存百姓亲口所言,琰军破城之际,守军并没有奋力迎战,而是将刀剑对准百姓,先屠城,再自刎,除喊出两句‘来世要为狼为虎’诅咒,别什抵抗都没有,他们倒是不贪生,只是空有腔愚昧野蛮勇。”
黄望乡喃喃地问:“你不是大夫吧。”
“是大夫,也不全是大夫。”柳弦安按着伤口。
黄望乡眼里滚出浑浊泪:“是错。”
而黄望乡已近弥留,他觉得自己很累,同时又有种坦然、即将见到父母妻儿放松,来世他也并不想做个皇上,想继续做庄稼汉,靠着双手有饭吃有衣穿,还能供双儿女读书,于是稍微咧开嘴笑笑,便彻底进入黑暗。
柳弦安轻轻替他掩上双目。
阿宁心情也挺沉重,他站在床边,问道:“公子,们接下来要怎办?”
“们去破庙。”柳弦安道,“王爷马上就要攻进来。”
“可是外头还有许多袁纵人,他们已经认定们是*细。”
“日子过不下去,想要讨口饭吃,想要杀光贪,,g污吏,没什错。”柳弦安道,“不过有些事情,并不是想就定能做到。人人都能有饭吃社会,仅凭个人,或者个朝代,是做不到,那需要数万数亿人努力。”
“而是没有本事去管几万几亿个人。”黄望乡道,“也看不到那天。”
“但总有人能看到。”柳弦安放缓声调,“黄大哥,你今日所做切,哪怕输,哪怕错,也并非全然没有意义,至少算尝试种。而历史不就是这样吗,许许多多人,许许多多尝试,推动着时代巨轮前行。”
黄望乡看着他,干哑地笑:“小兄弟,谢谢你。”
柳弦安说:“不必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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