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宁评价:“公子后半句话听起来有点怪怪。”
柳弦安却并不觉得哪里怪,他草草洗漱完后,就躺回被窝里,和阿宁起计算日子,倘若切都按照计划进行,在最顺利情况下,琰军也至少需要半个月时间,才能破城。
半个月,实在是太久。
阿宁疑惑:“很久吗?就算在史书里,半个月打完场仗,也已经算是很快很厉害,而且公子先前在发呆时候,经常会呆上半个月,回神后还要摇头晃脑地说,不过须臾间。”
柳弦安却说:“不样。”
他其实也不大想去三水城,与吃不吃苦无关,与危不危险无关,倒是掺杂许多诗中名为“不舍”情绪。总之在这种时刻,两人之间丝毫不见孤身破敌沉重肃穆,倒是很有几分槐烟柳长亭路,寸柔肠情几许离别调调。柳弦安微微呼口气,虽然于他而言,三千世界里始终有个骁王殿下,想见随时能见,但那毕竟是与眼前这个不同。
夜已经很深很深。
在这种时候,谈情说爱属实不太合适,哪怕要将睡仙从天穹云端拉回红尘,梁戍也想用个锦绣繁华国度稳稳接住他,而不是眼前这片疮痍遍布,流离疾苦河山,便将话又咽回去。
阿宁正在帐篷里打盹,听到外头有动静,跑出去看,刚好遇到王爷将自家公子送回来。
“早些休息。”梁戍道,“待安排好人手,就送你们进城。”
”
柳弦安放下水杯走过去。梁戍双手顺势握住他腰,想在这烛火惶惶、人心也惶惶时刻,与他离得更近些,也更亲近些,结果满心柔情与担忧还没来得及荡漾开,手指就像是被小猫利齿刺穿:“嘶!”
柳弦安赶忙把他手拿开:“有针,刚没来得及取。”
梁戍将手伸过来:“流血。”
粒圆圆血珠正挂在指尖,也就比蚊子叮稍微严重那点,但柳弦安还是很配合地帮他包扎下,用自己手帕,打个很隆重结。
阿宁盘根究底,哪里不样?
柳弦安也说不好哪里不样,好像唯区别,就是多个梁戍。他想会儿,又对阿宁说:“骁王殿下身上有许多伤。”
“行军打仗,所有人都会受伤。”阿宁道,“有回王爷被弯刀刺中肋下,听说昏迷整整十天,军医们束手无策,高副将急得
柳弦安点点头,目送梁戍离开后,自己也与阿宁道回帐篷。
阿宁问:“王爷答应让公子去三水城啦?”
柳弦安说:“是。”
“那公子怎看起来点都不高兴?”
“因为又不愿去三水城,是不得不去三水城。”柳弦安用帕子擦脸,“而且不想同王爷分开。”
梁戍问:“能保护好自己吗?”
柳弦安点头:“嗯。”
梁戍叹口气:“会抽调三名高手保护你,旦有危险,什都不必再管,第时间回来。”
柳弦安说:“好。”
过会儿,又叮嘱:“不在时候,王爷要准时服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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