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戍错开视线,尽量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,皱眉道:“外头似乎很吵。”
“嗯,今天是初五,有新批药材要卸。”柳弦安解释,“得忙整整天,以往爹若是想起来,就会跑来赶去帮忙。”
不过这回应该不会,因为骁王殿下在,所以可以随心所欲不干活。
于是他发自内心、非常高兴地对着他笑。
梁戍“啪”声放下筷子:“去看看。”
柜子,旧桌椅,床看着也有年份,只有地上铺着毯子又新又软又厚实,寸便价格不菲——这也是没有办法事,谁让柳二公子时不时就会原地睡着。
床帐被风吹起个角,梁戍抬眼,睡仙睡相着实算不上仙。但这其实是他故意练出来,因为儿时看书,贤者大多浪荡随性,所以小柳公子就故意睡得歪七扭八,拼命让自己浪荡,路浪到现在,被子就没囫囵盖好过回。
此时也样,梦中那只浸在水中脚,在现实中要更加白皙精致,脚腕处缠绕根挂着金扣红绳,是柳夫人担心儿子疯话说太多,万哪天真疯,所以特意去庙里求来系魂绳。柳庄主原本对此嗤之以鼻,结果被指着鼻子通骂,只许你从阎王手里抢人,就不许从小鬼手里抢魂?
所以依旧从小系到大。有没有捆住魂不好说,但捆骁王殿下是捆个准。他转身离开卧房,实在不懂自己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春情欲念,简直莫名其妙,怎只在水榭睡晚,便来势汹汹四处漏风,莫非当真有点血脉传承,骨子里病同二姐样,见到美人就要当场发作?
之所以在宫中不见症状,八成还是因为美人不够美。
柳弦安愣:“啊?”
梁戍起身离开水榭。
柳弦安还没吃两口,于是阿宁拿起两个小包子,匆匆陪着他起跑。
主仆两人心里都纳闷得很,卸药材有什可看,还如此积极,路走得头都不回。
阿宁小声:“公子,们是不是得向骁王殿下解释下,
骁王殿下就这站在院中,自己给自己诊完这场疑难杂症。
天渐渐亮。
阿宁吩咐仆役将桌子抬到院中,忙着布早饭,而柳弦安此时也伸着懒腰再度睡醒,他并不知晓自己已经以不可描述姿态去别人梦中走遭,所以依旧坦然得很,洗漱过后便往梁戍身边坐,兴致勃勃为这唯朋友介绍起特色小吃来。
梁戍却是半个字都没听进去,前几天他直在强迫对方说话,说得嗓音染上沙哑,此时又带着软绵绵地方尾音,简直与梦中那场荒唐情事扣得越发严丝合缝,何为天理昭彰,报应不爽,梁戍头皮发麻,将碗小馄饨推到他面前:“吃吧。”
柳弦安应声,用调羹慢慢拨弄,他从小吃饭速度就不快,在大桌上数几回米粒,被亲爹与兄长轮番教育后,干脆餐餐都躲回水榭里吃。这晌又不饿,就越发细嚼慢咽,粒花苞形状馄饨被他咬三口还没完,倒是将自己唇色烫得越发红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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