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具男握紧剑柄,闪身隐入洞口阴暗角,“咚咚”声音还在继续,却并不像人类所发出动静,果然,片刻之后,只野猪横冲直撞地跑过来,像是看不清路般,直直撞在洞口处,砰,晕。
云悠松口气,将匕首重新装回去:“头回见这蠢畜生。”
面具男转身回到洞中,衣摆短暂在地上投下片暗影,须臾即逝。
而梁戍瞳孔也随着这片暗影移动,略微缩。
“王爷,洞里确有人。”程素月压低声音,“此地荒僻,寻常百姓绝不会来,应当就是柳二公子与带走他绑匪。”
银白匕首逼至眼前,柳弦安睫毛稍微颤,却没有躲闪,因为在眼底被锋刃寒光照亮那刹那,他脑海中三千世界突然变得越发绮丽夺目起来,青冥浩荡,日月同悬。
柳二公子无比惊讶地发现,在这生与死临界点,自己思想居然又完成次向着更高维度跨越。许多先前苦索而不得因与果,现在全部显露出最本真核心,就像云雾被大风吹散,而大道触手可及。
“叮”声,锋刃被打落在地。云悠气恼道:“反正留着他也没用,小叔叔,为何不让杀?”
面具男道:“因为杀也同样没用。”
“至少不用看他在这里碍眼吧!”云悠将匕首合回刀鞘,越想越怒火中烧,白鹤山庄里少说也有八百名弟子,听说哪怕是烧柴老头都懂治病,唯这个不学无术,怎就偏偏被自己精挑细选地给抓回来。现在柳家发现丢人,会不会报官搜山暂且不说,至少也会加强戒备,那还怎再去绑第二个?
梁戍吩咐:“盯紧点。”
柳弦安靠在墙上,双手抱住膝盖,睡得很熟。他实在是疲倦极,大脑需要休息,身体也需要,就好像是踏风走过十万八千里旅人,整副躯壳沉重
因为柳弦安种种事迹实在是过于摆烂,烂得云悠甚至怀疑,自己就算拿他去威胁柳家,也未必能换出来个正经大夫。毕竟传闻中那位柳庄主,每天除温文尔雅地悬壶济世拯救世人,就是气急败坏抄起大棒打儿子。
“喂,你——”云悠将头转向墙角,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完,却愣,因为他发现柳弦安居然在哭,滴泪正沿着他面庞悄然滑落,在腮边停留瞬,后便没入衣袖。
“……”
但柳弦安其实已经忘自己身处何处,他脑中正在掀起场巨大风,bao,世界飞速旋转,云海随之颠狂,万物在全新维度中重新变换组合,由生二,由二生三,他站在天高处,同时见证朵花开放和座王朝覆灭,那种汹涌壮阔激荡早已超出凡人身躯所能承受极限,便只有难以抑制地落泪。
面具男也在看着柳弦安,他隐约觉得他并不是因为惧怕在哭,但也不知他为何而哭。云悠却被哭烦,他觉得这麻烦是自己带回来,那就必须由自己解决,于是抬掌正欲将人打晕,山洞外却突然传来“咚”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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