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戍接着说:“喂马用。”
柳弦安没有上当,还是“咯吱咯吱”:“玄蛟又不吃糖。”
梁戍又递给他粒:“也是从书里看?”
柳弦安摇头:“没,在路上喂过它好几次。”
梁戍:“……”
梁戍不可思议,你盯着这玩意还能盯饿?
柳弦安解释:“头有些昏。”
“休息阵吧。”梁戍道,“将手套摘,再换身衣服,让阿宁去弄些吃。”
柳弦安点点头,在情势不紧急时候,他动作向是很慢,现在累,又晕,就更慢。慢吞吞地摘手套,慢吞吞地取面罩,慢吞吞地洗手,再慢吞吞地跟在骁王殿下身后往外走。
梁戍拎住他摇摇晃晃身体:“方才还能站直,怎出门就东倒西歪?”
。岂料近几年这邪教竟突然壮大起来,将边境好几座城池都搅得乌烟瘴气。他们行事隐秘,谨慎如鼠,稍有风吹草动就立刻缩回老巢,加之西南林地高密,处处都是浓而不散瘴气,很难彻底清剿,故朝廷也是头疼至极。
“赤霞城距离西南尚有段距离,触手竟也伸过来。”柳弦安道,“从古至今,几乎所有邪教都是打着至真至善至纯之名,实则将人性中阴暗面放大至无穷无尽,这个白福教应该也不例外,他们看起来已经不甘心只囹于西南。”
梁戍道:“审问结束之后,会将此事尽快上报给皇兄。”
柳弦安拿过旁小刀,先凝神想想书中所写解剖手法,然后干脆利落,刀开膛。
梁戍万没想到他居然能如此不假思索,眉心不自觉就跳,白鹤山庄日常形象再度阴森三分,而柳弦安此时已经停下手,招呼道:“好多蛊虫,王爷要来看看吗?”
“因为现在没必要好好站嘛。”而柳二公子生活,向来就是在“有必要,得干”和“没必要,尽量不干”之间来回摇摆,他使劲打个呵欠,“况且方才若是不站直,可能会头栽进……唔。”
他用舌尖抿抿嘴里小硬块,股甜。
“王爷随身还带糖?”
梁戍说:“咽。”
柳弦安“咯吱咯吱”地咬碎,花生核桃,很香。
梁戍:“……”
按理来说,人肚子里统共就那些货,骁王殿下在战场上没少见,但还从来没有如此细致地观赏过,偏偏房间里又点着许多蜡烛,将每丝角落都照得亮堂极。柳二公子脸依旧是那张仙人脸,双手却沾满淋淋漓漓血,拎着截不知道什东西,眼神偏偏还很纯稚,这幕画面实在是诡异至极,梁戍看得太阳穴直痛,也不舒坦,不知怎,突然就想将他身上血全都洗干净,再重新丢回那飘在云上、洁净无比三千大道中。
柳弦安倒没怎留意周围环境,他注意力高度集中在尸体上,将各种蛊虫条条装进准备好白瓷罐中,总有近百条之多,中途停下来缓缓,觉得有些眼花。
梁戍问:“结束?”
“没有。”柳弦安问,“有糖糕吗?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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