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柳弦安行人来到前厅时,石瀚海已经向杜荆介绍完三人身份,说他们是自己远亲,游方郎中出身,后来有幸去白鹤山庄帮过几天工,所以学得些治疗时疫法子。
杜荆问:“是石兄请他们吗?先前怎从未见提起过。”
“则不确定他们能不能来,二则也怕杜兄多心。”石瀚海气喘道,“并非信不过杜兄医术,但目前城中情况,能多些大夫总是好。”
“这就不是多心,而是石兄你多心。”杜荆连连摇头,“能在白鹤山庄中学习,定然也是医术高明——”
话还没说完,他就看到从大门里进来三个人,穿着粗布短衫,行为拘谨,除那名姑娘眉眼还稍微周正大方些,余下两名男子,像货郎也要多过像郎中。
夜间,梁戍与程素月又进回赤霞城,与石瀚海商议定下往后计划。
府衙师爷名叫卢寿,与石瀚海同岁,穿身灰袍子,留撮小胡子,性格忠厚,办事虽温吞却耐心,至少在这次瘟疫出现之前,卢师爷表现直中规中矩,挑不出什大错。
而杜荆长相则要贼眉鼠眼许多,可能是因为西南太阳大,他又常年在外行医缘故,整个人被晒得皮肤黝黑,鹰钩鼻,身材矮而精瘦,往那站,活像根撑窗户杆。
城里原本就没多少本地大夫,因为瘟疫又倒下大半,仅剩两名,被卢寿安排到府衙旁医馆轮流坐诊,看些普通头疼脑热,不必上大坎山,换言之,目前负责治疗瘟疫,全部是杜荆带来弟子。
……
白鹤山庄连这种人也收吗?杜荆心生疑惑,便主动出言相问,结果半天才问明白,原来所谓“帮过几天工”,是去人家后院里切过几天药材。
阿宁可能自己也心虚,所以又没什底气地补句:“但治疗时疫书,们也是看过许多,是吧,哥。”
柳弦安点头:“对,杜大夫只管放心。”
“诸位是石兄亲自请来,在下怎会不放心。”杜荆笑道,“那三位准备何时上山?”
“现在就
这天下午,石瀚海按照计划,亲自在城门口接到三名“远亲”,大张旗鼓将他们迎进家中。因着赤霞城已经封锁挺长段时间,现在骤然见到外客,百姓自是好奇,纷纷出门打听来者是谁,自然而然,消息很快就传到杜荆耳中。
三人凳子还没坐热,辆马车就已经停在院外。
程素月原本还有些担心,主要是担心阿宁年纪小没经验,会露馅,没曾想这阵听到杜荆来,他立刻就从精明机灵小厮,变成神情憨厚,还带有那点胆小,躲在柳弦安身后不肯出来乡下少年。
再看柳二公子,身上翩翩仙气也是丁点都没,变得泯然众人。他肩膀微耸,再将背稍稍弯,块板子掉下来砸中十个人,有八个差不多都是这种走路姿势——骁王殿下抽空亲自教。
于是程姑娘又多条宝贵人生经验:男人,真会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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