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二公子吁出口气。
觉得心里稍微舒服点。
高林实在不懂这种赵小毛式乐趣,因为在他过往经验里,自家王爷所谓“戏弄”,是指在西北大漠里诱得那群蛮子像无头苍蝇般乱转,是骗得大凉城里那群贪,,g连夜卷着财物自投罗网,或者再不济,也得是回王城气病几个又酸又迂又爱谏话多老头吧,像这种忙活半天,最终只让别人家公子撞疼鼻子戏弄法,当说不说,真费解。
梁戍晃晃手指,示意高林从自己面前立刻消失,不要再摇来摆去地碍眼。
他发现自己这可以随时隐去脉搏,就像鱼饵般,能让柳弦安时不时地主动探出头,短暂离开那个悬于半空、未知、没有过多情绪世界。虽然很快就会又缩回去,但至少在用尽各种方法,试图找到脉搏时候,对方脸上会出现难得见惊奇和紧张。
梁戍向后靠在柱子上,又往过斜瞄眼。
篝火跳跃,柳弦安正用毯子将他自己包得密不透风,像只白色茧。
中。
“嘶!”他被撞得鼻子发酸,急忙撑着坐起来。
梁戍睁开眼睛,惊讶而又费解地看着他。
柳弦安飞速为自己找个借口,路过,不小心摔倒,惊扰到王爷休息,还望恕罪,立刻就走。
说完拔腿便溜,算是这同行路上,走路速度最快次,白色衣摆飒飒掠过火堆,扰乱片暗红星点,人险些被燎着,好像还踉跄下。
虽然动不动,但其实也没有睡着。
三千大道被骁王殿下撞得有些摇晃,他难得体会回何为尴尬,体会到后来,索性从毯子里伸出只手,牢牢按在身下松软泥地上,指骨用力泛白。
万物皆生于土而归于土,既然大家都是土,那死生就不是什大事。
而连死生都不算大事,三更半夜跤摔进别人怀里,就更称不上大事。
合理。
“公子公子,快来这边!”阿宁将他拉到柱子后,万分不解,“你刚刚在做什?”
说来话长,但柳二公子不想说,他鼻子到现在还在疼,疼得眼泪都出来,于是扯过毯子将自己裹,逃避现实,重新开始登天游雾,挠挑无极,与大道同游去也。
阿宁:“……”
而在不远处,高林正苦口劝谏,下回能不能不要再吓唬柳二公子,仔细想想,这还是第个不用催促不用请,也不用皇上威胁,就主动跑来给王爷你看诊大夫,不得好好珍惜着?
梁戍将手中小粒黄豆抛入火堆,方才他就是用此物,去打人家膝盖。读书人脚步再轻,也躲不过高手耳朵,更何况还有两根微凉手指搭在自己腕间,反复按又按——骁王殿下别说是装睡,就算是中蒙汗药,怕是也会被活活按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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