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戍用内力隐去脉象,眉梢微挑,懒懒地看着他:“如何?”
柳弦安实在难以置信,他抬头扫梁戍眼,见眉毛是眉毛,眼睛是眼睛,确实没有半分异常,时更加费解,世间怎会有大活人摸不到脉?
高林见他满脸不可思议,
柳弦安此时正半散着衣襟,让阿宁帮忙在手臂处艾灸。可能是因为常年躺着,不怎活动,所以他皮肤很白,是翻遍西北大营所有糙汉也找不出那种细白,单薄两片肩胛骨裹在内衫里,像是用力捏把都会碎。
程素月也在打眼偷瞄,直瞄到高林实在心塞,伸手把她脑袋拧过来训斥:“你个姑娘家,直勾勾盯着衣衫不整男人像什话!”
程素月觉得这不是什大事:“没穿衣服男人也不是没见过。”
高林瞪她:“给伤兵换药能和这样?”
程素月撇嘴:“有什不样,男人不都长——”
封厚厚叮嘱,叮嘱他平日里散漫爱瞌睡也就算,但瘟疫鼠患绝非儿戏,身为白鹤山庄人,哪怕不通医术,也要尽量相帮,切不可嫌累嫌烦,成天躺着。
收到这封家书时,柳弦安正在烈日下分拣新买药材,晒得整个人都要化。他觉得自己爹这辈子是不大可能分得清“因为懒而不想做”和“因为没必要而不需要做”之间区别,所以也并没有辩解,只言简意赅地回个大大“好”字,成功达到让亲爹在拆开信瞬间,就怒气攻心、气血上脑、险些过去逆子效果。
这晚又是宿于林中。
连日奔波,让所有人都倍感疲惫,尤其是柳弦安,他自打出生到现在,就没赶过这狂野路,肩颈腰腿没有处不酸,不过酸正好,能拿来练练拔罐。
“公子!”阿宁被艾灸烫得哇哇直叫。
“姑奶奶!”高林把捂住她嘴,脑仁被震得炸裂,“别管男人都长什,你且在这照看王爷,去请柳二公子。”
柳弦安整理好衣服,听高林说明来意后,稍有难色,因为他确实不擅此道。高林当然也清楚这点,不过看病嘛,都是遇到个大夫就想多问两句,反正自家王爷这伤也已经拖许多年,不算什紧急要命大毛病,多几人瞧瞧总归没坏处。
听他这说,柳弦安只好跟着起过去。梁戍倒也配合,将手腕伸给对方诊脉,柳弦安把两根手指搭上去,凝神感受半天,愣是没觉察出哪儿有动静。
他皱起眉头,又换个地方。
依旧摸不到脉搏。
“别动!”柳弦安笑着压住他。
另边火堆旁,梁戍披着大氅,旁人看起来是在闭目养神,高林却眼就发现他手正紧紧按在心口处,于是上前关切:“王爷,又是旧伤发作?”
“无妨。”梁戍眉头微锁,轻轻吐出口气,“能撑过去。”
“……不如请柳二公子过来看看吧?”高林提议,“看他先前给常小秋解毒时,倒是把好手,说不定也能医这伤。”
梁戍睁开眼睛,往对面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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