唉呀,愁苦,很愁苦。
结果万万没想到,白愁,人家小姐不是普通不愿意,是宁可投湖自尽也不愿意那种不愿意。
好尴尬,好耻辱!
等柳家兄妹离开后,副将小心翼翼地转过头,仔细观察半天脸皮笑肉不笑梁戍,尽量让自己语调听起来低沉而又忠诚:“那们还去白鹤山庄吗?”
梁戍手指松开杯沿,轻飘飘点头:“去。”
柳南愿压低声音:“有用吗?”
柳弦安用自己经验点头:“有用。”
“好!”柳南愿拍桌子,“那等找个黄道吉日,就去跳湖!”
不远处角落,另伙人正听得目瞪口呆……主要是副将目瞪口呆,至于坐在旁边梁戍本人,看起来则依旧是副慵懒随意姿态,凌厉眉峰也舒展着,根手指还在随窗外渔歌敲击杯沿,像是完全没听到隔壁兄妹谈话。他此番南下,不为战事,自不必穿战场重甲,而皇上抱着相亲就得人模狗样心态,命宫人加急赶制出十套新衣,换上之后金冠墨发,黑袍流光,手里再握把长剑,倜傥好似江湖名门公子外出巡游,在茶楼喝没壶水,绣着鸳鸯帕子已经往眼前落三条。
这行人本是为到白鹤城见柳庄主,因为皇上坚信这是门惊天动地绝世好姻缘,非得让光棍弟弟亲眼看看柳家小姐。
直想嫁个弱不禁风斯文公子,现在突然变成杀人狂魔,心理落差实在太大,于是捏着帕子就去找闺中密友哭诉,哭诉完仍不愿回家,躲在茶楼里听人家说书。
日暮时分,柳弦安晃着他那把扇子,悠哉哉来找妹妹。
没办法,因为家中只有他最闲。
柳南愿握着二哥手诉苦:“凭什就是嫁?”
柳弦安附和:“对,凭什。”
梁戍:“臣弟——”
梁昱:“军费减半。”
梁戍:“明日就去白鹤城。”
梁昱:“甚好。”
来路上,众部下还在天花乱坠地感叹,就咱王爷这赫赫军功,这堂堂样貌,放在哪里不是抢手货?万真被柳小姐看进眼里出不来,寻死觅活非嫁不可,那可如何是好?
柳南愿继续说:“听说他杀人如麻。”
柳弦安觉得这点倒正常,戍边卫国,总不会像说书先生嘴里故事那般春花秋月,莺燕环绕,但他也懒得向妹妹解释,就只敷衍地唔唔嗯嗯几句。
柳南愿说到伤心处,眼看着又要落泪:“二哥,你说,若你是,要被嫁于王爷,此时当如何?”
“若是你,要嫁给那样个人,”柳弦安想想,“可能会跳湖吧。”
毕竟自从上回跳湖,爹娘就再没提过去藏书楼抄书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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