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流道:“这倒有些意外。”先前看那老头板眼,胡子老长,像是古板迂腐极,原来骨子里居然还是个不拘于教条潇洒侠士,早知如此,那当年就多听他两堂课。
但再好丹药,也无法压制住天性,宁不微道:“起先三天吃粒,到后来,恨不能天吃三十粒。王屋山被妖邪摧毁那天,竟然有些隐隐轻松,因为终于可以有个光明正大理由,让去啃噬那些满山奔跑食物。”
她像闪电样穿梭在
“也出生在阴海都中。”宁不微道,“母亲在很小时候,就被贩卖进美人楼,而父亲,”她稍稍停顿下,“应该是只鬼煞。”
在那座肮脏高楼里,孕妇只有两条路可走,要死,要被有着特殊口味客人高价买走。宁不微道:“而母亲因为日渐憔悴,容貌枯萎,并没有人愿意要,所以她被活活丢进海中。”
但却并没有死。海浪将她卷到座岛上,再后来,又被艘王屋山商船所救。
“在刚出生时候,看起来完全随母亲,与鬼煞族没有任何关系。”宁不微道,“王屋山木先生仁慈心善,有次偶尔路过杂院,见们母女孤苦无依,便在学堂里替母亲寻份差事。”
木先生,就是执把戒尺,红鼻子绿眼睛,将彭流敲得滋儿哇啦乱叫唤严师,仁慈不仁慈,那可能还要再仔细说道说道。
”
宁不微抬起头:“越山仙主看起来似乎并不惊讶。”
彭流其实还是惊讶,但想到对方近日斩杀数百大妖,再惊讶也能演出不惊讶。他迈进门槛,也坐在她对面:“早知宁岛主喜欢吃这些,当初那些妖丹,就该洗干净攒起来。”
宁不微道:“只有妖才会吞妖。”
“妖也分许多种。”彭流也拿起枚妖丹,“好吃吗?”
“于是你们就直在学堂里住下来?”
“起初几年是很好,但后来,身上慢慢出现煞气,母亲万分慌张,生怕会被人发现。”而王屋山偏偏又四处都是学堂,四处都是热血激昂斩妖少年。宁母便决定带着女儿离开,可谁知在那晚——
“那晚,们刚离开王屋山,就撞见群厉鬼,他们撕扯杀害母亲,而吃他们。”
巨大悲痛与恐惧,以及绵延不绝恶心,让少女崩溃地大喊大叫起来,她哭得声嘶力竭,将柄匕首插进自己腹中,原以为会死,可再醒来时,却躺回熟悉床上。
“木先生再次救,他埋葬母亲,又替压制住身上煞气,还教潜心修习。”宁不微道,“在他悉心照顾下,学会炼制丹药,也学会如何表现得像个正常人。”
“不好吃。”宁不微错开视线,“但必须得吃,像族人样,四处吞噬。”
彭流道:“这世间喜欢四处吞噬,只有——”
“鬼煞。”
“……”
这件事有些超出彭流接受范围:“鬼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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