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大风浪。”凤怀月脸缩在被子里,“还要去看商船吗?”
“要去。”司危道,“但是你不必去。”
“不行,不睡。”凤怀月打着呵欠钻出被子,“也要去。”
爱凑热闹性子,别说三百年,三千年估摸都不会变。船工驾着仓鱼向东行驶,凤怀月用道符咒挡着雨,站在甲板上,拿着千里镜四处看,还当真看见支被风雨冲得摇摇晃晃船队。
“那边!”他道,“快去帮忙!”
凤怀月“啧啧啧啧”,瞻明仙主,不够卖力。
司危扯住他头发,凶巴巴地威胁:“忘刚才说那句话。”
凤怀月被迫仰头,但拒绝屈服,这种话怎好忘,不仅不忘,还要三不五时拿出来回味。
于是两个人就又在房中掐起来,凤怀月踩着洗脚盆,差点“呲溜”下滑出去。他在四处乱溅水花里“哇哇”乱叫,蹲在地上扯起嗓子嚷嚷:“不要拽衣服!”
避音结界浮动,隔壁大外甥在片寂静里,睡得十分清心寡欲。
酒宴上带回来,嫌不准你同花端端说话,嫌太卖力,嫌不够卖力——”
“停!”凤怀月问,“花端端是谁?”
司危重重“哼”,显然这份怨念直到三百多年之后仍旧未能消解:“江湖骗子。”但这骗子偏偏生副好皮囊,会跳舞,会唱歌,还会奏箜篌,手底花活层出不穷,看得凤怀月目不暇接,简直恨不能十二个时辰贴在人家身上。
花端端:“最近手头有点紧。”
凤怀月:“来人,快去取钱来!”
宋问与彭循御剑飞至半空,远远望去,就见在电闪雷鸣当中,几艘仓鱼已经快要被浪花掀翻,于是甩出手中绳索,将船只勉强拖住。甲板上站着人们见状急忙高声道谢,又七手八脚地贴好符咒,结界相互牵引,船也稳许多。
“多谢,真是多谢两位仙师。”为首人擦把脸上水,拱手行礼,“在下弥城周氏,不知两位仙师是从何处而来?”
“们是从渔阳城来,姓俆,不是什大门大户。”宋问与彭循落上
司危身体力行“卖力”到后半夜,凤怀月缩在他怀里,困得要死,还要强睁着将眼皮掀开条细缝,刨根问底:“所以你三百年前为什不卖力?”
司危:“……”
凤怀月:“啊啊啊不问!”
被掐得像只皱巴巴猫。
翌日清晨,狂风,bao雨。凤怀月被浪颠簸得差点撞上墙,司危将他按住,道:“再睡会儿。”
对于这种老油条,司危能忍时,但也只是时,眼见对方得寸进尺,竟然已经有要长住月川谷迹象,他简直勃然大怒,于是亲自挽起衣袖,在将人打得鼻青脸肿后,又赶出去。
凤怀月问:“于是就气得拆你六合山?”
司危从鼻子里挤出个充满愤怒“嗯”。
“好啦好啦,都这多年,看开点。”凤怀月替他拍拍背,“还有,不够卖力,是哪种不够?”
司危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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