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女依旧回答,没有来。
就这连撕十好几朵,越撕越生气,于是大美人
卧房中,凤怀月就着司危手喝完半杯水,然后就呵欠连天地又往被子里爬。爬进去后,要睡不睡,又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,于是勉强将眼睛睁开条细小缝隙,结果就见司危手中正托着只熠熠生辉梦貘。
“你又偷梦!”凤怀月瞬间清醒,坐起来伸手去抢。司危只手将梦貘举出床帐外,另只手随便揽,就将人捞进怀中。被窝里睡出来热气还未消散,这抱,也不知道谁是谁软玉温香。
就是气氛不怎浪漫。
“快点还给!”沙哑哨子也是哨。
“这般光彩夺目,又不是噩梦,有何不好意思让看。”司危拍拍他背,大发慈悲道,“不必紧张。”
翌日清晨,天才刚刚亮,邱府大管家便捧着香茶匆匆而来,邱鹏也与他同行。两人皆是夜没睡,管家看出邱鹏心神不宁,便宽慰道:“二爷不必太过担忧。”
“如何能不担忧。”邱鹏牙根上火,腮帮子肿得老高,说起话来上下嘴唇都碰不得处,“宋问来,先前计划可就全都乱!”
原本是打算靠装病先拖延阵,毕竟邱家货船已经被疏散得七七八八,眼下府里空空荡荡,就算仙督府当真来搜,也搜不出什,再加上有游家从中斡旋,想要从雪海山庄案中平安抽身,并非全然不可能。
但现在,宋问却来。
思及此处,邱鹏再度头疼欲裂。
凤怀月还是不肯,整个人爬出床帐,却反倒被司危捉住手腕,两人掌心同时按在那只梦貘之上。凤怀月顿时“啊啊啊”地乱叫,头扎进被子里屁股朝天拒绝再看,却被司危活生生给拎出来。
这场梦境依旧徐徐铺开在月川谷中。
凤怀月正坐在后山溪水旁,手里捏着朵鲜红花,看起来无聊极,也委屈极,左撕片花瓣,右撕片花瓣,撕完朵,扭头问身边侍女:“瞻明仙主来吗?”
侍女答道:“回公子,还没有来。”
于是又撕朵,继续问:“现在呢?”
倘若宋问当真对自己侄女有意,或者退步说,哪怕那位宋氏公子只是吃腻大鱼大肉,心血来潮想要尝两口青菜豆腐,那这份“心血来潮”,也已经足以让整个邱家提心吊胆。那丫头,天生蛮横无理,做事不择手段,被鞭子抽在身上时,从来就没有哭求,只有满眼恨。
他知道,她恨死自己。
管家道:“但她毕竟是邱家人,况且还有少爷在。小姐是很疼少爷,实在不行,就让少爷去帮忙说说,至少得替他保住这份家业……二爷,二爷快看,宋公子!”
“什?”邱鹏顺着他方向看过去,就见宋问果然正抱剑坐在棵树上。
白衣修士肩头落满朝阳,靠坐在片繁茂绿影中,怀抱把长剑,看起来分外慵懒随性——但他其实只是被打发出来守大门,免得有不速之客不识趣,清早八晨扰美人清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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