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山静室。两位仙尊仍在闭目调息,凤怀月从梦境中挣扎着醒来,却被双大手挡住眼睛。司危道:“静心,吐息。”
凤怀月缓口气,哑着嗓子道:“刚刚做个梦。”
梦里乱七八糟,什诡异场景都有。会在高高兴兴地赴宴,会又在被人捆起来抽骨,荆皮制成绳子缠满身,勒得处处是血痕,围在床边那些人却说他们是大夫,急得凤怀月破口大骂,哪有你们这样连脸都不敢露大夫,况且又没病,治什治?
那些怪人并不理他抗议,只继续用镊子将沾满血骨头颗颗地剔出去,再全部装入个红玉制成匣子里。这处房间似乎并没有窗户,只燃着排又排白色蜡烛,凤怀月心里焦躁极,伸手想去抢自己骨头,却抓个空,就这猛地从梦境中跌出。司危扶着他慢慢坐起来,凤怀月四下看看,这才想起来自己身处何境,便松口气,又没什力气地问:“这是第几天?”
“第五天。”司危替他擦汗,“还有四十四天。”
“放肆!”
声巨响,惊得红翡丢手里帕子就跑,她躲到根石柱后,眼睁睁看着商成海脑袋被打得几乎前后翻个面,又眼睁睁看着他吐出嘴里碎牙,将脖子缓慢而又艰难地转回来,含着口血说话,显得面容越发诡异:“小都主不必发怒,只是负责传话而已。”
溟沉松开手,阴沉道:“以后把你嘴放干净些。”
商成海取出条手帕,缓缓擦掉脸上血,并不以为然:“小都主又不是没有见识过阴海都美人楼,难道就当真从没想过,将凤公子也纳入楼中吗?让大美人好好尝尝咱们人间至乐销魂滋味,才不至于浪费那张倾国倾城脸。”
溟沉道:“收起你龌龊心思,不会让旁人碰他根手指。”
凤怀月立刻痛苦得要死,长吁短叹往后倒,深刻理解何为度日如年,还以为已经过去半辈子,怎到头来才短短四天。他全身汗湿冰冷,说不清是具体哪里疼,好像到处都疼,脑髓里也如同被打钉子,手心麻脚心麻,心里痒却根本挠不到,再加上方才那个乱七八糟梦,时间情绪到位,悲伤万分,索性挂在司危脖子处,扯起嗓子嚎啕大哭起来。
哭声依旧像个哨子。
两位仙尊:“……”
司危再度兴师问罪,皱眉问:“这又是怎回事?”
瑶光仙尊及时撇清关系:“
商成海笑:“自然,旁人碰不得,只有小都主能碰,小都主若是不会碰,还会有许许多多师傅来教小都主该怎碰,到时候,整栋美人楼都是小都主,岂不是想怎玩,就怎玩。”
溟沉缓缓抬眼看他。
商成海识趣:“好,好,闭嘴,不说这些,救人,先救人,小都主,这边请。”
众人步入内室,红翡也小跑着跟进去,她向来好奇心重,又天不怕地不怕,既然大家要合作,自然要将所有细枝末节都打听清楚,免得往后吃亏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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