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花姨此时情绪已经平稳许多,见他面色忧虑,便又笑着逗弄:“说说,这回两个人又是因为什吵起来?”
凤怀月道:“说来话长,对,倘若瞻明仙主与你有仇,这两天最好也躲躲,免得被他寻上门,告辞!”
“什愁……欸?”春花姨看着他匆匆离开背影,也是皱眉,这怎,性格像是与先前完全不同?
凤怀月路回到地下暗室,将那不多点钱财全部装回乾坤袋中,又给红翡留下张“先走步”字条。他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,但肯定得先离开这里。
天色已暮。
尖尖红指甲往上挑,那张面具登时翘起个小角——最朴素易容手法,往往也只需要最朴素攻破方式。凤怀月大呼轻敌,转身想跑,却被春花姨把压住,右手轻松撕,这下便再也藏不住。
凤怀月:“……”
春花姨虽说早已认出他,但现在千真万确看到脸,依旧有百般滋味涌上心头,也不知这久别重逢是该笑还是该哭。凤怀月捂着脸在地上蹲阵,见对方没动静,便抬头瞄,就见她正红着眼眶看自己,像是高兴极,又像是伤感极。
“还当再也见不到公子。”她说,又拉着他站起来,叹气道,“当年那事,就该早些听公子,千不该万不该与姐姐联手去包庇那畜生,结果不仅连累公子,还害整个白家覆灭,姐姐命丧黄泉,也……”她敲敲自己假腿,“算是报应。”
听起来像是段惨烈往事。凤怀月不劝也不是,劝又不知该从何劝起,他并不清楚对方身份,所以也不想过早,bao露自己失忆事实,只能笼统安慰句,都过去。
偷梦貘小贼拿着画师新绘画像,道:“对,就是他,那个人就长这样。”
“去找!”司危吩咐。
众弟子领命而去。在这处黑市里,个人脸虽然随时都有可能变,但与这张脸打过交道人却并不难查,很快,卖海珠小姑娘、卖猪肉大哥、听说书婆婆婶婶,还有巴蜀菜馆老板娘,就都被寻来。
小姑娘道:“他?确实问过珠子,但看就是个没钱,没做成生意。”
猪肉大哥道:“对,这个人确住在家旁边。他不爱在那间黑漆漆房子里待着,爱晒太阳,经常坐在小板凳上专心致志看剁肉。”因为他是直接在摊子上被带来
“不,远没有过去。”春花姨恨道,“直隐姓埋名躲在这三千市里,就是知道那畜生定然还会再来,这回可不会让他再跑,哪怕豁出去,也得给姐姐报仇!”
此时又有人下暗道,听声音正在朝这边过来。春花姨来不及多言,匆匆把拉起凤怀月,带他向另头跑去。她对这带显然极为熟悉,左拐右拐,两条木腿行动如风,不多时便回到地面,回到熟悉巴蜀小菜馆。
凤怀月重新戴好面具,道:“得走。”
春花姨问:“去找瞻明仙主吗?”
凤怀月犹豫下,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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