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旱魃就在月川谷里找个洞,偷偷
旱魃木桩子般在床前站着,胳膊握着喜秤在空中哆嗦,但就是迟迟不往前伸。
凤怀月道:“他还是不敢。”即便面前坐着美人已经被千万人唾弃,他也依旧不敢。果然,片刻之后,又是小凤公子主动开口,问:“你怎不动呀,难道还在嫌弃吗?”边说,边伸手自己去扯盖头,但手还没碰到布,人却忽而化成片幻影。
旱魃震惊地瞪大眼睛:“阿——”
话音未落,脸就被打得狠狠歪,人也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。司危走出阴影,道:“阿鸾这两个字,也是你能叫?”
看清来人后,旱魃脸上浮现出巨大恐惧:“瞻,瞻明仙主!”
。
“新郎官来!”席间有人欢欢喜喜地喊。
凤怀月迅速扭头,就见人正骑着大马,身披红绸地从另头缓缓而来。他身形魁梧,样貌堂堂,腰间挂有把长剑,很是英武。这亮相方式倒与凤怀月所想不同,因为马钱子,旱魃,这二者结合起来,好像无论如何都不该是这种长相。
小凤公子此时已经被蒙上张盖头,被喜娘牵着,等着拜堂成亲。凤怀月后退两步让开位置,免得等会司危大开杀戒时,又溅自己身血,但左等右等,等得新人都被簇拥着送进洞房,现场竟然还是喜庆万分,无事发生。
司危道:“他不是大妖。”
“是本座当年疏忽。”司危咬牙,“说,当年你是怎混进去?”
“……,没有混,是凤公子带进去。”幻想被打散,旱魃不得不回到现实,他哆哆嗦嗦道,“那天在下大雪,他见又饿又伤,就让人把带进月川谷,吃点东西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,然后,就再也没有管过。”
当时正值新年,月川谷里每个人都忙得团团转,凤怀月更是早晚两顿宴,天天衣服都换不完,朋友见完群还有另群,整个人花蝴蝶般飞来飞去,哪里还有空闲脑子去想其他,估计就算有人告诉他后山有只旱魃,他都要茫然地回忆上半天,哪儿来?
凤怀月被这不知道什时候冒出来人吓跳:“……啊,不是大妖?”
洞房里,小凤公子坐在床边等着,片刻之后,屋门被推开,个穿着红衣身影挤进来,果然不是方才那人。他顶着头稀疏头发,身形佝偻,皮肤干瘪,五官分布也不算均匀,站在床前半天,只高兴得连连喘气,却不敢掀开美人盖头。
凤怀月隐在暗处看着这副猥琐面容,觉得自己快瞎,于是扭头问:“瞻明仙主为何知道方才那个是替身?”
司危道:“因为在双喜村被铁钉穿手老妪,是忘川河畔浣洗婆。”
浣洗婆在河水中洗着胞衣,洗得次数越多,婴儿在出生时容貌也就越好看。凤怀月恍然:“怪不得他恨得要捏个假婆婆出来,再安排壮汉去捶人家手。”长成这副尊容,确实不像是洗过,不仅没洗,可能胞衣还被踩两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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