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鲁班城内。
彭流摇头:“感应不到,理应是进千丝茧。”
余回评价:“若不论前因后果,这种出枯爪城就跑去千丝茧斩妖行径,乍听怎还有些催人泪下。”
彭流道:“看还是找个大夫给他看看脑子吧。”
凤怀月定定神,弯腰从轿中走出。
风雨如晦,电闪雷鸣。穿着红色喜服管家正站在岸边,他走上前来,仔细打量着这位新客脸。他身上裹着浓厚煞气,手中提把鬼头长刀,目光阴森。凤怀月不动声色与他对视,问:“如何,能去赴宴吗?”
管家瞪大眼珠子,转着圈打量他,打量许久,突然转身高声喜道:“来人,渡贵客过河!”
艘大船“哗啦啦”地驶过来,桅杆上挂着串或白或黄骷髅,那些应该就是惨死修士们,因为长得不够像自己,所以被管家砍脑袋。
是,长得不够像自己。
轿夫答:“两里地。”
按照这四人健步如飞抬法,两里地可走不太久。凤怀月看向轿外,道旁男男女女也在看着他,纷纷笑着打趣:“又来个送死丑八怪。”
凤怀月问:“丑就得死?”
人们回答:“是呀,丑就得死。”
他们嘻嘻哈哈地笑着,有人手中拎着酒壶,有人手里捏着团扇,还有坐在地上抚琴,抬头皆是张美丽精致脸。凤怀月视线从他们五官飞速掠过,试图总结出些相似点。轿夫们脚步也在逐步加快,条宽广大河,已经逐渐在不远处显露出白色影子。
余回敷衍句,拿着梳子继续给坐在桌边“凤怀月”梳头发:“阿鸾当年可没这乖,仔细想想,倒也不错。”
彭流问:“详细解释下,‘不错’点在哪里?”
余回答:“点就在于另个现在疯。”
疯劲还不小,比蓬莱山那群呲着獠牙灵兽更护食,简直恨不能将心上人十二个时辰锁在身边,亲手锦衣玉食地养着,旁人多看眼他都要犯
从轿夫,到路边女子,再到其余路人,所有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中人,五官都与自己有几分相似,眉毛也好嘴巴也好,甚至就连双喜村里孩童,也有与自己样眼睛。
在意识到这点后,凤怀月也就想通方才在见到四个轿夫时,那股诡异别扭感觉究竟是什——因为自己眉眼口鼻被拆开,分别贴到不同人脸上。
大船破浪而行。凤怀月坐在甲板上,试图从匮乏记忆里拨出点往事,比如说自己当初在迷晕越山仙主与清江仙主同时,还有没有顺便把媚眼抛给什别凶残妖邪,以至于对方念念不忘三百年,就连造条破船,也必须得是长得像自己才能坐。
情债路从现世惹到千丝茧,凤怀月对当年自己肃然起敬。
是个人物。
河中浪花滔天。
“贵客下轿!”
终于抵达目地,轿子被放下来。
“贵客下轿!”
见轿子里迟迟没有动静,轿夫又扯起嗓子叫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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