继欢愣住。
然后,他就在老人示意下打开那包密密实实手绢。里面包着东西并不多
“谁说接下来小黑没有事情拜托你?接下来,你要把小黑娃顾好,替你姐姐把他拉扯长大,不知道还能活几年,这孩子以后主要就得靠你……”即使眼睛看不见,老爷子始终是最解继欢人,他紧接着道。
“嗯。”继欢闷闷答应。
“阿爷你会长命百岁,们起看着孩子长大。”他随即道,声音还是闷闷。
最后——
“阿爷,还是不去上大学。”说到最后,他又旧事重提。
那天晚上,爷爷把送姐姐骨灰回来人和他讲过话又和继欢讲遍,爷爷话和新闻上报道出来没有太大出入,听完之后,继欢很久都没说话。
“小花儿啊,你想什呢?”发觉孙子很久没吭声,老人赶紧加句。
继欢从小就是个特别闷孩子,表情也不多,不过他心里特别有主意,还是个死心眼,万刚刚那会儿功夫这孩子又做什不该做决定就糟糕,老人家这才急忙开口:“可不要想替你姐姐报仇之类,小黑不用你给她报仇,那些坏蛋都死掉。”
继欢仍然沉默着。
是,那些坏蛋都死掉,直接参与那件事人全部死在停尸房现场,而间接参与人被警察全部逮捕,等待他们是生不如死长期牢狱生活。
“不行,必须得上。明明脑子像那灵光,怎动不动就说不读书?你对得起阿爷传给你好脑筋吗?为让你和小黑更聪明点,阿爷大冬天还去溪里给你们捕鱼,你对得起被你吃掉那些鱼吗?”他不提还好,这提老爷子也开始翻旧账。
爷俩掰扯半天,继欢怀里“小婴儿”两个白环眼就直直勾勾在两人脸上转来转去。直到祖孙俩最后休战。
撑着饭桌站起来,老爷子转身向后走去,虽然眼睛看不清,不过毕竟这是他住几十年老屋,什东西在哪里他心里是非常清楚。老爷子想要找地方是身后不远供龛。继欢家里供龛上方是供奉排位地方,下方则是个五斗柜。老人摸到柜子,然后慢慢蹲下身去,拉开最下方个抽屉,他在里面摸很久,最后才摸出个用小手绢包着布包,慢吞吞站起来,老人把它递给继欢。
“知道你不是不爱读书,而是担心家里没钱不是?”阿爷看着他,视线有些失焦,可是目光却是如往常慈爱:“小时候,小花儿可是经常和阿爷说长大以后要去考京华大学呢!”
“阿爷教出来小花儿,可不是轻易放弃自己理想孩子。”老人目光满是怀念,也是鼓励。
姐姐仇已经全报。
从小就是这样。
小黑总是非常利落,有恩报恩,有仇报仇,“姐妹受欺负,兄弟们挥着棍子冲去报仇”这种事从来都是别人家事,小黑从来不用他担心。
就连死后都不用他担心。
继欢嘴巴抿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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