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钟鸣说对。
无论如何,男儿在世无惧无愧,纵然陛下明日便要革他职、赶他人,他至少要把自己心意送出去、再问问陛下
迟钟鸣细看他眼神,知晓他确实有分寸,没有再劝,转而道:“陛下诞辰,太后竟然未来。”
这可是亲儿子生日,纵然太后与陛下再怎不睦,这点面子总是要给吧?
霍采瑜抬起头定定看他会,忽然皱眉:“你倒像没事人样。”
明明之前还因为他斩杀叶归乡而对他充满敌意,现在却忽然恢复以往状态。
迟钟鸣听懂,扬眉笑起来:“没什,有些事是搞错。”
谁不知道当今摄政王年少有为、能力卓绝?
上位不过几个月,便将如日中天丞相派点点扳倒,叶归乡至今死无全尸;大将军更对他表达让步,允许摄政王打散军队现有编制重新排布。
除兵部,朝野上下无人不敬佩、畏惧摄政王威势。
比起那位高高在上却没什建树陛下,摄政王处理朝政要多得多。
将心比心,若他们是摄政王,恐怕心里早便对陛下有些意见吧?
以他只能尽力躲着陛下。
这次陛下诞辰,霍采瑜在家熬几个夜晚,凝聚自己心血,亲手制作个小礼物——也许算不得多珍贵,可却凝聚着他内心最深感情。
那件小礼物就揣在他袖子中,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送。
作为摄政王,他已经按照礼数随百官呈上贺礼;
作为霍采瑜,他害怕他心意会被陛下轻而易举地丢弃、甚至让陛下厌恶。
霍采瑜皱皱眉,没有再说。
他现在没心情关心别人事。
迟钟鸣倒是很好奇霍采瑜和李锦余关系,只是现在周围都是人,也不好打听,只委婉地道:“宴会要结束,你若有与陛下说事,不如快去。男子汉大丈夫,若是问心无愧,便没什不能说出口。”
霍采瑜沉默半晌,左手在袖中握紧他礼物。
过会,他忽然站起身,转身向着皇室那桌家宴走去。
现在摄政王这明显地表现出来,他们这些臣子是不是也要考虑站队……
霍采瑜杯接杯地喝,周围无人敢劝,直到只手过来把他酒杯拿走。
迟钟鸣有些无奈地把酒杯放到边:“你若醉,可就要出丑。”
“本王有数。”霍采瑜眼角因为酒精作用微微有些泛红,但依然冷静。
这是陛下诞辰,是陛下开心好日子,他再怎愁苦也不愿喝醉扰乱陛下宴会。
霍采瑜坐在喧哗宴席中间,目光忍不住扫向陛下——陛下身边坐着两个嫔妃,正低声说着什,看起来其乐融融。
好不刺眼。
霍采瑜垂下眼眸,左手指尖在袖口中触碰下,端起酒杯饮而尽,默然不语。
周围几个阿谀奉承*员看出摄政王心情不好,声音稍稍放缓些,互相使着眼色。
——摄政王在陛下诞辰宴席上沉着脸色,莫不是对陛下有什意见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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