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话到唇边,却始终在嘴里打转,个字都吐不出来。
他想起自己看着父亲练武时内心崇拜;想起看着老师教导他策论时由衷钦佩;想起和其他友人相处时无言默契……
似乎都不是。
他对陛下感觉,似乎都不是。
至少他不会因为父亲举动而心情跌宕、不会反复回想和老师相处之间细碎琐事、不会因友人与其他人走得近便心中不爽。
商量好行动,霍采瑜心系被独自留在客栈李锦余,起身告辞。
迟钟鸣用种很奇特眼神看着他,啧啧道:“成双成对真是好,分开半日便忍不住?”
霍采瑜听这句话怎都不太对劲,皱皱眉:“你什意思?”
“你同道中人,何必伪装?”迟钟鸣晃开折扇,叹口气,语气中仍带着酸意,“霍兄和李兄是见到第对恩爱龙阳同好,着实令人艳羡不已。”
“龙阳?”
智,并非只要他做只普普通通小仓鼠。
李锦余微微闭下眼。
送霍采瑜登基方案仍旧是不变——只有这位未来明君掌握大权,才能真正做到山河永固、海晏河清。
但谁又能说不允许他在为个人目之外同时、也同样为这些挣扎求学书生、辛苦劳作村人、颠沛流离乞丐而努力呢?
……
和陛下相处中,总觉得多些什,多些比亲情、友情更关键、更唯某些东西,让他时而酸涩、时而甜蜜、时而怅然若失……
那——
霍采瑜脸上神色变幻莫测,棕色眼眸中迷茫渐渐演化为震惊,最终又慢慢沉淀为
霍采瑜顿时明白迟钟鸣误会什,也知道迟钟鸣之前几次说“同道中人”是何意,后退步,下意识否认,“与锦余并非这种关系。”
“还装?”迟钟鸣斜睨他眼,“霍兄看着李兄眼神决计不会认错,若非对方是心仪之人,绝不会有这种目光。”
其他人纵然看也想不到,可他身为同道中人,旁观者清,自然瞧得清清楚楚。
“那是……”
霍采瑜本能想解释,说他看着李锦余眼神不过是寻常臣子对皇帝、兄长对弟弟,顶多掺杂些额外关心,决计不是迟钟鸣理解那种……
“青水郡郡守叶归安是丞相堂兄,为人自私卑劣、为官贪婪无度。若是他人独掌青水郡大权,青水郡早就被玩垮。”霍采瑜和迟钟鸣对着辛苦得来情报仔细分析,“青水郡能有如今表面上繁华,多依赖于郡尉沈复玡。”
“沈复玡此人确有几分真才实干,虽也贪钱,却很有度,也清楚只有羊不死、才能日复日地薅羊毛。”
“沈、叶二人虽互不对付,叶归安其人愚蠢无能,倒也清楚自己没有治理百姓之才,沈复玡建议若非过于伤害他利益,都会被他接受。若说这次组建商会主意是谁出……”
“最大可能便是沈复玡。”
两人你言语分析半晌,最后敲定策略,“今夜便去探探沈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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