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把自己衣领轻往下拉。
颈间戴着,是模样个戒指。
银色,用红绳项链系着。
“把那东西溶,打对戒指。”顾戚深深看着路言,“戴辈子那种。”
这块愿牌,是他唯从小戴到大东西。
也是最好仪式感。
顾戚怔很久,把这句话掰开,揉碎,才听懂话中意思。
他伸手,从外套里把那红色方盒拿出来。
“出生时候,家里最有福报长辈送块银愿牌,直贴身带着,是陪最久东西。”顾戚说着,把围巾摘下,戴在路言颈间。
车间光线微暗,路言只看到顾戚手中红色方盒,没看清里头物件。
很吵,也很闹。
可路言却能很清晰地分辨出顾戚说话声音,呼吸声音。
路言在手机静音键上轻扣。
屏幕依旧不断亮起,消息框也依旧闪着,可车厢内已经归于平静。
路言抬手,慢慢,慢慢回抱住顾戚,直到能感受到彼此体温。
路言心想还好,起码不是他个人过年。
顾戚低头看眼时间:“还有两分钟。”
隔着屏幕等零点,和现在这样,听着顾戚在耳边字字说,截然不同两种感觉。
路言无端还生出点紧张情绪。
这句话之后,两人都没再说话。
想继续这个话题,往后扫那辆车眼:“开车来?”
顾戚边应声,边把人往车上带。
“这晚开车出来,阿姨他们没说什?”路言想想,今晚也是徐娴睡得早,如果像之前说,等到零点,他怕是也得花点时间出来。
顾戚伸手,把温度调高点,轻飘飘说句:“你宋阿姨不在家。”
路言:“?”
跟他这长年岁,上头每条划痕,都带着他痕迹。
宋蔓直跟他说,要戴着,喜乐顺遂,遇难也成祥。
顾戚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用,可这长年岁不是假。
他更清楚是,他喜乐顺遂
直到那带着顾戚体温小物件,轻贴在路言肌肤上,他才从顾戚刚刚话中回神。
路言抬手碰下。
不大,个小圆环,不像是什牌子,反倒像是……个戒指。
路言低头看,指尖顿。
“是戒指。”顾戚轻声道。
怀抱间,顾戚在他眉心落个清浅吻。
“会不会觉得少点仪式感。”顾戚像是怕路言委屈似,轻声说句。
路言摇头,声音很轻:“你不是在这里吗。”
他本来就不需要什仪式感。
顾戚就是他全部仪式感。
直到手机上显示时间,四位归零。
零点,生日,成年。
顾戚把人轻抱进怀里,呼吸贴着耳鬓:“生日快乐,男朋友。”
路言手机从那秒开始,就彻底响个不停。
在不大车厢里没有间歇地荡开。
顾戚笑下:“度假去。”
度假?
路言:“什时候事?”
都没听顾戚提起过。
顾戚:“今早飞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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