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身上暖和,心头火也被什粒子运动磨没,才重新把人抱进怀里。
只是这醒,就没再怎睡,直到天亮。
等人醒,见他对后半夜发生事,没什印象,顾戚这才确定,那句“冷,躺进来”,大概真是下意识说。
路言进浴室之后,低头看到那管甜橙牙膏,想起昨晚事,动作先顿下。
然后把它转个面,横在墙上置物架里。
顾戚刚从浴室冲把回来,手上凉跟冰碴子似。
可路言却没松手,意识还模糊着,却拽着顾戚手,往他自己那边带带。
然后把被子掀开个角,低喃着说句:“冷,躺进来。”
顾戚都不知道这句“冷”,说是谁。
但却很清楚这声“躺进来”是说谁。
还是这地方。
睡之前事,就这全部重来遍。
像睡着,又像醒,那种半梦半醒状态很要命。
不像醒着时候,下子烧干净那种大火,而是像把火星子搅在干草堆里,外头什都不显,里头早被灼得焦黑片,只差场大风,就能烧起来。
只是直到顾戚醒来,那场“风”都没来。
昨晚不是没睡好。
是根本就没怎睡。
他小男朋友前半夜很乖。
但也仅限于……前半夜。
顾戚是等到路言呼吸绵长,才上去拿被子。
前半夜直很乖。
贴着墙,连位置都没换几下。
顾戚怕他半夜睡闷盖不住被子,贴着墙再受凉,于是就把另条被子拿下来,垫在墙那边。
刚开始光线稀薄,路言看不清,等灯开,顾戚走近,路言才发现异样。
“昨晚没睡好?”路言看着顾戚那明显带着红血丝眼睛,问出口。
看
如果是之前,他也就这做。
可现在……顾戚强压下心口躁动,边随口应声哄人睡觉,边把那被掀开角被子压严实。
这几下折腾下来,身上彻底冰凉片。
顾戚怕自己身上凉气再过到路言身上,长叹口气。
下床,穿着冬大袍,坐在桌前……写卷子。
这醒,基本就真不用睡。
顾戚去浴室洗把脸,用冷水。
上床之后,时也没敢进被子里。
可就在这时,身旁人却忽然翻个身。
不知道是感觉到身边人回来,还是没睡安稳,动作间,路言伸手碰顾戚手臂。
贴墙铺好后,又等好会,被路言那句“还有两个月”勾起火,才算散干净。
顾戚不知道自己是什时候睡,又是怎睡。
可他知道自己是怎醒。
做个梦。
梦里全是他小男朋友。
顾戚话说得很稳:“没,刚洗脸时候眼里进水,揉两下。”
说着,顾戚走到衣柜边,拿出件奶白色羊绒衫:“穿这个?”
路言也没怎怀疑,随口应声。
等穿好衣服,就往浴室走去。
门关,顾戚才坐在椅子上,往后靠,有下没下揉着眉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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