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作干净利落到极
他回头看看那矮墙,经年已久,斑斑驳驳片。
中间嵌着排菱形隔层,被晒得褪颜色,隐约留着点暗红。
路言来中个多月,都没注意过,操场后面会有个矮墙。
更没想过,带他来,会是顾戚。
顾戚不知道从哪里拿张纸巾出来,看着路言眼中明显疑惑,边给他擦手,边道:“刚不是说吗,知道。”
路言:“让让。”
顾戚嘴角弯:“下不来?”
路言觉得顾戚可能是故意,什叫下不来。
路言:“……你不让,怎下来?”
路言收回手,轻飘飘补句:“跳下来?”
仍旧是意料之中答案,路言手指在护栏上慢悠悠点两下,语调微扬:“你也不问问怎出去?”
现在这个时间点,高、高三正在上课,高二在考试。
天时、地利、人和,他们个都没占。
路言自己都没想好该怎出去,可顾戚却没有丝毫迟疑,用带着点哄似语气,说句:“知道。”
那神情,好像等就是路言这句样。
路言猜到顾戚答案,可却没猜到,他会回答得这快。
也没问他为什要去,去又要做什。
路言有些想笑,轻抿下嘴:“是说现在。”
顾戚看着路言有些孩子气小动作,眼中笑意更甚:“知道。”
路言进步“恐吓”:“出去就时半会回不来,老师也找不到人那种。”
路言想会儿,才反应过来,那时候他说“你也不问问怎出去”时候,顾戚确答句“知道”。
他原本还以为只是顾戚随口说。
这下路言疑惑不仅没消,反倒更重。
顾戚带他绕过操场,走到这地方,又眼神示意可以从矮墙上翻出去时候,路言还在思考,要不要给顾戚搭把手。
可没等他思考完,甚至没等他看清楚附近情形,下秒,顾戚就踩着隔层,手顺势往墙上撑,轻松翻过去。
顾戚莞尔,慢悠悠让步。
跳下来,他倒是想,也保证接得住。
只不过也得看路小同学愿不愿意。
路言三两下下床,随手拿过外套,和顾戚下楼。
等到两人翻墙出校门,踩在有些坑洼沥青路面上时候,路言还有些不真实感。
路言直起身子来:“能不能换句别?”
顾戚从善如流:“行,你想听什?”
路言:“……”
路言把被子掀到边,见顾戚还站在那边,没挪步意思,重新转回身看他。
顾戚装作不知道样子:“怎?”
顾戚站在下面,路言坐在床上,两人之间隔着层护栏,连视线都不平齐。
和教室个转身就能碰到距离相比,远得不止星半点。
可顾戚却觉得,现在他,比以往任何时候,都要更靠近路言点。
就好像,只要他往前伸手,就能把人…抱进怀里。
顾戚被这个念头取悦,不紧不慢应声:“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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