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挂完电话,又接通,这次语气立刻落下来,宛如个鼓足气气球,突然被扎个口,“啪”干瘪……像是又被骂。
温年正想去看看,手机发来条新消息。
【如果不舒服就冲包感冒剂,喝再睡。】
紧接着,又是条。
【药箱在客厅墙壁柜第格。】
“对,你那时候为什说‘不要’,”沈寒忽然抬头,“那句话不是跟你开玩笑。”
温年:“?”
沈寒:“就以后你就是亲弟,……”
温年把纸巾收回,径直往屋里走。
不擦。
沈寒半边身子都淋在雨里,温年把他拉到伞下,递过纸巾:“擦擦。”
沈寒:“没哭。”
“……是说身上,被雨淋湿。”
“这点雨没事,倒是你快擦擦,别又感冒。”
“……”
他们就在楼上看着,看着温年像是什也没做,可又似乎什都做。
更像是……在温年走向沈老师瞬间,那人就什火气都没。
“行,干嘛挤着他,”沈寒走过来,把把温年拉到身后,“回你们房间去。”
“和温年有话要说。”
“行行行,”看沈寒核桃似眼睛,许新他们忍笑:“那别再哭鼻子哦。”
温年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回答沈淮景,甚至忘到底有没有回答。
只记得许新他们成群结队从二楼飞奔而下,确认沈老师已经走远后,转头问他。
“你是怎把沈老师哄好?”
温年:“……”
脖颈处似乎还残留着沈淮景气息,像是有簇小火在烧。
…
就算沈寒被当头淋盆水都不给他擦。
温年回到房间,沈寒还在问为什。
温年没说话。
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,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,就是不行。
洗漱完出来,沈寒正在阳台打电话,听起来像是发很大火。
温年:“不是说有话要说吗?”
“没,”沈寒语气还是很低落,“看你刚刚不太想说话,就把他们赶走。”
温年心口烫。
阵风夹着雨丝吹过来,沈寒穿着短袖在风里被沈淮景骂小半个时辰,这风吹,打个冷颤。
温年头疼,又帮他擦掉胳膊上雨水:“快进去吧。”
沈寒踹他脚:“……去你妈。”
说完,沈寒有些紧张地转头,看温年:“这算脏话吗。”
温年:“算。”
沈寒耷拉着脑袋:“哦,下次不说。”
众人进屋,院子又安静下来。
“没——”温年本来想说“没哄”,可那个“哄”字怎也说不出来,最后就变成:“没生气。”
“这还没生气?”许新心有余悸,“从来没见沈老师发过这大火,要不是你,差点以为沈寒今晚就要交代在这。”
真正实话,许新没说。
在温年回到别墅那刻、撞上枪口那刻,他其实是觉得沈寒和温年今晚怕是都要交代在这儿。
可温年却把那枪口火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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