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雪庭眼中顿时闪过
道微光。
“嗯，
也确实有许多事情想要同师父讨教呢。”
季雪庭笑着说道。
季雪庭忽然没头没尾地轻声道，显然金乾多那番粉饰太平，避重就轻
功夫在自己小师弟面前还是不过关。他没说出口担心，季雪庭心中却清楚得很。
“心中有数。道自始至终，不曾变过。”
季雪庭拍
拍金乾多肩头，像是安慰对方般。
只不过他不开口还好，这
开口，金乾多神色反而阴沉些。
“又是这句话，你说你心中有数，看着可不太像。”金乾多道，“雪庭，你同天上‘那位’仙君牵扯太多，这般唤起七情六欲，于你而言实非好事。”
“雪庭啊，你方才——”
就在这时，季雪庭忽然听到旁边传来师兄有点迟疑声音。
“怎？”
季雪庭神色不变，泰然自若地转过头对上金乾多视线，淡淡问道。
金乾多目光微闪，顿瞬，然后笑眯眯道：“这两次见你，倒是觉得你与往日大不相同。可是飞升之后另有奇遇？”
凡间——
季雪庭鼻子有些痒，有点儿想要打喷嚏。
“唔，又是谁在背后念叨？”
他习惯性地嘟囔句，话音刚落，他脑海中便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某位白发仙君凄楚可怜十分哀怨面庞。
季雪庭：“……”
最后句金乾多说得郑重其事，然而目光扫，便看到季雪庭现下表情，金乾多大师兄做派下子又垮下去。
“唉，你看看你……罢，这其中事情你同师父去说好。”
他摇着头叹道。
师父？
听到自己师兄提起子虚老人。
应该说不愧是派掌门，金乾多这番话拿捏得倒是十分好，听着是七分认真三分玩笑，就如同正常师兄弟之间随意唠嗑般。
也只有金乾多自己才知道，他看着季雪庭如今模样，心头宛若压上重石。
季雪庭这些日子确实变，他变得更加灵动，更加情绪多变，也更加像是个活生生人类。这若是对于其他修行向道妖族来说，恐怕是件大好事，毕竟越是这般就意味着它们越是修行有成。
可对于名修行无情道修者来说，这只能说明……
“师兄无须为担心。”
想起天衢，季雪庭便莫名其妙有点儿想要叹气——想来在这偌大世界中，会日日夜夜不断念叨他人，也只有天衢吧。
若是此时还是三千年前，听到旁人告诉自己，晏家那位冷情冷心少主，有朝日会变成这等疯疯癫癫怨妇模样，季雪庭恐怕会直接笑得晕厥过去。毕竟当年晏归真是那般冷漠无情，自持冷静，仿佛万事万物都入不他心。
当然，若是那人跟季雪庭说，三千年后季雪庭会变得像是如今这般冷漠无情，恐怕他也不会信。
三千年……
在天人眼中，实在称不上是很长时日，可对于他，对于天衢来说，似乎确实太过漫长，漫长到物是人非，难觅从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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