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那熟悉声音,季雪庭便觉得眼皮跳得厉害,之前胸口被割开地方微微有些发痒。
“啊,又见面啦。还以为你已经死呢,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。”
季雪庭毫不客气地展露出遗憾之情,面上平静,心中却是思绪纷扰。很显然,他之前对那面具男认知有所偏差,他本以为对方只是个受人差遣伥鬼之流,可如今看来,对方实际上应当是寄生在伥鬼之中道分神,也正是因为这样,旦寄生伥鬼肉身被毁,对方便可立时抽身,重新在新躯体中走来。
这般神通,正是最不好对付那种。而且季雪庭看他所作所为,愈发不明白意欲何为。
“好说好说。”
他对着晏慈说道。
然而昔日晏慈自然是听不到这声平静地劝慰,那个已经完全失常男人脸上血泪横流,眼中渐渐蒙上不详红翳,隐约之间,从院门之外传来无数凄厉惊慌惨叫,但季雪庭压根来不及细听,那惨叫便戛然而止。
回到房内,周遭切都宛若受热白蜡般渐渐开始扭曲,变形,回归山神庙破败阴暗正殿。三千年前属于某位仙人噩梦终究只是场镜花水月,留在原地也只有自始至终不曾走出来那个人。
季雪庭目光澄清,看着那“晏慈”保持着先前姿势动不动伏在地上,身形崩坏,无数黑丝自他皮囊之下如同蛇般蠕蠕而出,将他那具残缺不全躯壳啃噬殆。
最后,露出个惨白身影。
原来,那个叫做晏慈男人,也曾经为他如此痛苦欲狂啊……
他想。
奇异是,看着面前这个已经快要不成人形堕仙,季雪庭脑海中却是完全不相干些记忆。
他想起某日午后他自睡梦中朦胧醒来,发现自己正枕在晏家少主腿上,早已不知道过多久。
然而彼时夏日正好,绿荫沁凉,他困意微消,仗着那人看不见,悄悄睁眼继续在人腿上耍赖不起。而那人却未曾察觉,只手小心翼翼地抚着他肩膀,片刻后,指尖悄悄地抚向他脸颊与嘴角。
面具男拱拱手,笑嘻嘻说道。
“昨天夜里动作粗,bao些,结果差点得罪高人,还请仙君见谅。家主人也警告啦,说不该对季仙君这等清风明月仙人动手
那是……天衢仙君。
面无血色,满头白发仙君身上依稀还萦绕着作为上仙凌然仙气,只不过也不知道他究竟遭遇什,满身鲜血淋漓,已是遭重创。
如今看着气息微弱,几乎殆死。
季雪庭正在想这又是在干什,暗影之中缓缓走出来个头戴喜福神面具男人。
“季仙君,又见面啦。”
那人惯来克制,表情也总是沉静无波,偏只有那刻,在季雪庭身侧,那人嘴角分明漾着抹心满意足笑。
……
然而,那个片段也终究被面前血色疯子击成往昔回忆里点无法捕捉碎末。
季雪庭回过神,不由苦笑。
“何苦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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