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可恨是,季雪庭越是挣扎,那宴珂就将他抱得越紧,身怪力到不知从何而来。
他不停地重复着道歉和恳求话语,姿态卑微到极致,也可怜到极致。若是换个人来,看到此情此景,怕是铁石心肠也忍不住牵动昔日情愫,为着这少年此时情态而心软。
季雪庭低头看他眼,叹口气
季雪庭目光凛,本想要看清黑丝之下猖神真身,奈何此时那只怪物似乎也已经察觉到季雪庭不好惹,身形晃,便如同烟云般朝着小院之外漆黑旷野飘去。
季雪庭皱皱眉头,立刻提剑去追,结果还没有来得及跨出几步,茅草屋内忽然鬼魅般闪出道人影——
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阿雪,是不对……错,真错……”
他口中不断喃喃低语,表情哀伤绝望到极致,月色之下,他脸色苍白如纸,眼神空洞,黑沉沉宛若枯井。
季雪庭只看看他眼,便叹气道:“都说,这种把戏实在没用啊。”
那无声无息,看似飘逸,实则迅捷无比,竟然连他都未能避开。
“这是来真?”
季雪庭脱下外袍,随意系在腰间,权当包扎那骇人伤口,随后便冷冷叹道。
随着季雪庭心念神动,他手中凌苍剑剑体也在这瞬间变得澄澈透明。冰冷雪光从剑刃上缓缓流泻而出,季雪庭目光也在这瞬间变得格外冰冷和漠然。之前直包裹在他身上那名为“温柔”伪装在这刻尽数褪去,剩下只有具冰霜傀儡般人形。
偏偏就是这样他,剑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快,更锋利,更恐怖——
很显然,今天被猖神拉入噩梦之中并不仅仅只有季雪庭人,此时时刻,就跟所有在关键时刻跑出来碍手碍脚,阻挡主角干正事配角样,宴珂俨然已被猖神所控。
不然话,这位世家公子也不会连说话时语气,乃至于对季雪庭称呼,都与三千年前晏慈模样。
最糟糕是,那宴珂清醒时候不过是弱质贵公子,如今深陷噩梦之中动作却变得格外鬼魅飘逸。季雪庭原本是想要绕过他去追那猖神,结果时不察,也不知道怎就被宴珂近身,然后便被把抱住。
季雪庭挣挣,震惊地发现自己竟然没能挣脱对方桎梏。
“对不起,再也不会做那些事情,你原谅好不好……让待在你身边……别什都不求,只想待在你身边……”
莹白剑光似流星,似冰瀑,似北地最狂乱风雪,以惊人势态化为片冷光呼啸着袭向院落中怪物。
在这刻,似乎整个世界都已经被季雪庭剑所笼罩。
任何人,任何怪物,都逃不过那把冰刃剑。
然而……
剑光掠过猖神之后,那只怪物身形微微溃散瞬,随即便又重新凝聚成型。它依旧站在原地,唯不同,大概就是身上蔓延开来黑丝似乎变得零落些,透出下方微微发光皮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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