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【怎敢……不应该……】
【怎会又做梦呢?】
【呵呵,真可笑…………怎有资格……】
最开始只是些细如蚊讷低语,像是有人在他耳边不断低喃,又像是他自己在控制不住地喃喃自语。
鲁仁:“啊,可是——”
听着鲁仁语气为难,季雪庭回过头,顿时愣住。
原来那鲁仁也收拾个包裹出来——只不过他在仙界呆许多年,又惯来依仗仙人术法,所以他收拾这个包袱里是尽是些金银之物丝绢珠宝,琳琳琅琅,倒像是个小山包般覆在他背后。
反倒是季雪庭,习惯性只捡那些行李残骸中未曾损毁污损沉水香芳苏木,还有些陈年老墨与照明用夜明珠……都是又轻巧又极为贵重罕见之物,便是打好包袱,对比起来也不过小小团,跟鲁仁背上那堆形成鲜明对比。
鲁仁用手拽着胸口打好结包袱皮,苦着脸看着季雪庭,僵硬地笑道:“这个,季仙官,你看这包袱其实也收拾得不太容易——”
蹊跷?”
——总不可能就因为那“宴”与“晏”姓听着样便觉得不痛快吧?
他问得隐晦,季雪庭倒听得分明,连忙笑着摆手解释道:“哦,跟那位宴公子没关系,是自己有个怪癖,但凡跟这种温文尔雅,端庄自持世家贵公子靠近,便容易觉得胸口疼。”
“胸口……疼?”
都已经飞升当神仙,竟然还能有胸口疼毛病?
随后便是头痛。
头痛之后……是奇异幻觉。
宴珂只觉得自己恍恍惚惚似乎换个壳子,又换个地方,不再是人间贵公子宴珂,而是名周身惨白,上身为人,下半身却生着狰狞蛇尾怪物,被无数咒法死死钉在黑牢之中。
那些咒法在他皮肤表面自行游走,
季雪庭:“……”
季雪庭:“那还是来吧。”
他无声叹口气,脸上笑容不变,朝着先前被他们安顿在洞穴口宴珂走去。
那宴珂倒也确实是安静,被打发到那洞口大石头上坐着之后,直动不动,倒也不算烦人。
季雪庭这般想,却不知道自己面前那位宴珂公子之所以那安静,纯粹是因为此时此刻他,早已陷入离奇幻觉之中。
那鲁仁听得季雪庭这般解释,明显比之前更加迷惑,不过他也只呆片刻,看到季雪庭唇边浅笑,忽然恍然大悟:“季仙官,你怎又在这般……这般胡说八道,信口开河?!作为仙人,这般轻佻,成何体统,成何体统啊?!
“哈哈哈,鲁仙友教训得是!”
季雪庭果然大笑。
之后鲁仁是如何气闷,季雪庭又是如何打着哈哈将此事糊弄过去便不细提。
片刻后,季雪庭便已经收拾完东西,将那些贵重之物打个包袱挂在身后,然后踱步到洞穴侧,眼角撇着那坐在洞口端凝不动人间贵公子,若无其事开口同鲁仁商量道:“鲁仙友,背上背东西,待会就劳烦你背那位宴公子下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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