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黎擦好药,将棉签扔在垃圾桶里,很轻地抬下眼:“过去个,回来个,你这碗水端得挺平。”
奚迟看着江黎,又看着手上药膏,突然有些不敢说话。
上山时候,群人还有心情慢走,下山时候几乎就是嚎着往下涌。
不是归心似箭,主要是这山里气候多变,再加上今天天色也不好,早上起来就有浓重雾和雨气,副山雨欲来样子,老王带着人简单收拾下营地,怕走着走着落起雨,立刻整队往山下走。
群人紧赶慢赶下山,奚迟都没来得及想问座位事,上车,桑游身旁已经坐个许云锐。
奚迟:“……”
江黎处理伤口很细致,奚迟刚开始还有些拘束,擦着擦着倒也放松下来,突然想起件事来:“昨天许副是不是说有学生会事找你商量?”
江黎随口应声:“嗯。”
“那等会儿回程你要和他坐起。”奚迟问。
江黎擦药动作稍顿,却也没抬头,淡着声音继续擦药:“那你呢。”
过十几分钟,奚迟才从黏连睡意中彻底清醒过来,江黎已经换好衣服,他才从保温毯中爬起来,穿好外套,收拾好背包,顺手将折叠椅收拢,然后…被折叠椅成功偷袭。
奚迟看着虎口处那道划痕:“……”
他叹口气,随手抽过张纸巾正要擦,江黎掀开帘子走进来。
他视线往下落,定在奚迟手上。
奚迟:“……”
引凄异,哀转久绝”,除哭和打架,奚迟也想不到别。
“不是,”江黎回完,又沉默几秒,慢慢说出三个字,“在求偶。”
奚迟思绪清醒几分,下意识要睁眼,耳朵忽地覆上片温热。
“睡吧。”江黎声音轻到像是在哄。
他抬手捂住奚迟耳朵,将那些不干不净动静摒在外头-
奚迟站在过道里。
桑游抬头看见他:“怎?”
奚迟:“没事,你和许副起?”
桑游“啊”声:“他说有学生会事要商量,你要听吗?”
奚迟摇头,转身走到另碗“水
奚迟:“和桑游……”
话没说完,江黎擦药力度突然重几分。
伤口很浅,倒也不疼,只是这下按得很突然,奚迟都愣下。
“桑游跟你说?”江黎不轻不重地问。
“没有,”奚迟答道,“总不能回去时候还让他跟老付坐。”
突然心虚。
两分钟后。
江黎已经收拾好背包又被重新翻出来,他从下面拿出个药袋,药袋上还有钟山标志。
“折叠椅钢管支架划,用不到钟山药。”奚迟实话实说。
江黎没听他狡辩,拿出棉片擦在虎口上:“几岁,收个折叠椅还能把手弄伤。”
奚迟醒来时候,几乎半埋在江黎怀里。
昨晚睡前还隔着半张床距离,现在只剩十几公分。
头发在江黎颈间蹭得凌乱。
奚迟:“。”
江黎倒是没在意,问句“醒”,然后从被子里起身穿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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