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江黎诊疗床边,正要开口,手机倏地震起来。
“桑游电话,”奚迟把手机屏幕转给江黎看眼,“出去接下。”
江黎“嗯”声。
半分钟后。
“行,人走,别看。”校医站在旁收拾药箱。
校医笑下,视线从诊疗册上转椅到奚迟脸上,又朝后扫眼:“那可是金乌。”
“你为什会觉得只金乌会因为半夜打球淋点雨就发热,又不是小妖怪和人族。”
奚迟没回答。
他以前也这想,那是金乌。
好像有这层身份,江黎就被高高架在那,所有情绪和行动都可控,是绝对有秩序者。
江黎声音沙哑,和平日刚睡醒低沉不同,像是从喉咙深处压着说出口,奚迟顿下,径自从床上下来。
寝室全暗着,没开灯,奚迟凭着感觉和点模糊光线走到江黎身边,抬手瞬间,被江黎握住手腕。
江黎虚虚握着,没有用力。
奚迟像是早有预料,没有丝毫犹豫,手腕微微往下挣,又在江黎松手刹那,重新抬手,贴在江黎颈侧。
这次,他没等江黎开口说别乱碰,提前堵住他话。
单独个人”。
这种感觉直持续整个晚自习。
奚迟最终决定相信自己直觉,而直觉告诉他,江黎需要休息。
于是晚自习结课鼓敲,奚迟立刻带着人回宿舍,放下东西,把江黎推进浴室洗漱,简单收拾下,然后上床,两人都没说上几句话,403已经熄灯。
走廊外头脚步声从多到少直至消失,零点过,宿舍楼安静下来。
江黎看西山那位多久,他也跟着看多久。
看着奚迟转身,看着奚迟走出门,然后也看着江黎整个人瞬间冷淡下来。
其实他表情也没有什特别变化,但浑身上下就是散发着
可后来越接触越发现,江黎身上其实也有些看起来很不“金乌”,或者说很不“江黎”地方。
比如偶尔也会挑食,看心情选择吃或者不吃,不爱喝有味道饮料,只喝冰水或常温水,热水碰都不碰。
只挑食金乌。
当有些特定、很有生活气息形容词之后,某些看起来不太“金乌”行为,似乎也显得稀松平常。
知道是心因性发热,奚迟松口气。
“你在发热。”-
二十分钟后,医务室。
校医打着哈欠,给江黎做完检查。
“没事,心因性发热,算是生长热种,找点事做,散散热,过两天就好。”
“不是半夜打球淋雨造成?”奚迟轻声问。
奚迟醒醒睡睡,每趟都睡得很浅,直到被阵很细微窸窣声吵醒。
今晚没有月亮,没有月光,借着窗外灯柱浅薄光线,奚迟看到个模糊身影下床。
奚迟从床上坐起来:“怎不开灯。”
那道身影没说话,也没动。
奚迟等会儿,掀开被子打算下床,直站在黑暗里没有动人这才开口:“别下来,回去睡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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