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黎动作很轻，也很快，奚迟感觉到江黎
指骨在自己脸侧某处位置上极短地停留
瞬，只瞬，便收回手。
“好。”他说。
“20分钟，”桑游还挺稀奇，“
回来时候江黎说你刚睡着，怎
会点都没听到？”
奚迟：“。”
奚迟还没醒透，拿过桑游桌上冰水喝口，刚想说话，却听到江黎浅淡声音：“擦下，脸上有灰。”
灰？
奚迟下意识把脸抬起来：“哪里？”
前排群人联着网找半天资源，才找到合适电影，熟悉龙首标亮起时候，奚迟打个哈欠。
“寝室电路要检查到什时候？”他问。
江黎看他眼尾漫上来水汽：“很困？”
“有点。”
“趴这睡会儿。”
江黎动作很轻地顿下，有瞬间出神。
很久之前或许他就发现，在跨过最初给自己设定那条线后，奚迟是个很容易对身边人不自觉表现出…亲近性子。
那种亲近细水流深，像风也像雨，打得人措手不及，但又不会让人觉得冒昧。
和奚迟这个人很像。
江黎直没说话，奚迟这才隐隐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，自己手湿着，又不好擦，正想找桑游，可还没等他完全转过身，就被轻捏着脸带回来。
奚迟正要问在这里怎睡，江黎已经脱下校服外套递过来。
奚迟：“。”
江黎校服上也沾满薄荷气息，奚迟原本以为屏幕光线刺眼，电影声音也吵闹，可被校服滤，周遭切似乎也没那不方便。
这觉只睡半个小时，再醒来时候，天却已经黑透。
“什时候回来？”奚迟看着坐在他前面桑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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