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奚迟却没接。
他依旧垂着眸，因着神魂不稳，说出
每
个字都有些含糊，江黎听得囫囵，大致猜出
含义。
似乎是要把这通宝给别人。
江黎只好顺着他话问：“给谁。”
奚迟声音很轻：“江黎。”
——脉沉不均，神魂不稳。
江黎眉头蹙着，轻喊声：“奚迟。”
不知是台灯昏暗光线起作用，还是这声“奚迟”，怀里人总算有点反应。
江黎低头，听到“找”这个字。
深夜晚风透过窗缝刮进来，奚迟身上温度骤降。
奚迟却没答，径自走向衣柜方位，也不知是环境陌生，还是光线昏暗看不清，眼看着腰就要撞上放在中间桌子时，江黎起身挡住去路。
奚迟闷头撞进江黎怀里。
刚从被窝里剥出来人，身上萦着丝丝缕缕热气，温热气息透过衣物，点点沾到江黎身上。
不知道他想做什
，江黎声音有些轻哑：“站好，
去开灯。”
可还不等江黎转过身，抽身瞬间，怀里人便脚步不稳地晃晃，江黎只得停下，抬手护下他后颈，静默片刻后，重复句：“站好。”
室在用”，直接将人迎进去，只在出门时候扒着门礼貌问句：“黎哥你明天还来吗？”
回答他，是对面关门声响。
江黎头发湿着，没吹，抽过毛巾随手擦擦，抬头看眼墙上挂钟。
23：47，还早。
台灯光线昏黄，江黎都有些记不起上次用它是什时候，他单手拉开椅子坐下，从抽屉那沓卷子里随便挑两张，拿笔做题。
江黎怔在原地。
好半晌，他才拿着那枚通宝，淡声问：“给江黎，然后呢。”
奚迟久久没说话。
江黎无声笑下，题做昏才在这种时候
江黎拿过椅背上外套，在奚迟身上披好，才抽空回句：“找什。”
奚迟这次回答得很清晰：“通宝。”
江黎：“。”
江黎哑口，又好气又好笑，半夜神魂不稳人起来却是找通宝。
他俯身从自己抽屉角落里调出个，塞到奚迟掌心：“去睡觉。”
奚迟显然没听见，下秒，江黎衣角被拉住。
江黎静静看他会儿，不知道发生什，最终败下阵来，没去开灯，转而抬手去调整台灯光线。
光线点点凝聚，落在奚迟脸上。
眼前这人垂着眸，神色有些恍惚。
江黎皱皱眉，意识到不对，护在后颈手旋即往侧边偏，指腹贴着颈脉往下滑，最终停在红痣位置上。
指针秒秒走着，平日静音挂钟今天却莫名有些吵，做完张竞赛卷，江黎揉揉眉心，正想起身拿水，身后忽地传来声响——床板挤压碰撞声响。
江黎回头，原本睡着人已经从床铺上下来。
他睁着眼，眼神却是散，像是找不到任何落眼地方，眨眼速度也放得极缓。
江黎只短暂停顿片刻，很快回神。
“有风，穿好外套再下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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