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奇点点头,端起酒,敬他杯:“那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口闷杯烈酒,李充满足地吧嗒下嘴唇,压低声音道:“老钟头可不是简单人物。”
说到这里,他拍下自己大腿,发出声脆响:“早就说这事邪性嘛,哎,居然没想到老钟头!”
“他是个诡异人?”孟奇毫无醉意地问道。
李充再次压低声音:“老钟头来历不明,二三十年前就到阳夏,住在城外义庄附近,直深居简出,你想想,义庄那阴森地方,夜里多可怕,有人甚至听到过鬼哭,但他住就是二十多年,从中年儒生住成阴森干瘪老头,这不邪性?”
出刀疤所在巷子,李充犹豫着正要说些什,却听小苏捕头笑道:“李捕快,不知哪里有阳夏地道美食?咱们去喝两杯,商量下案情。”
此言正合李充之意,他已然有皱纹脸上绽开笑意:“小苏捕头,你算问对人,衙门之中没谁比卑职更解阳夏美食,阑街‘鱼羊鲜’鱼羊羹堪称绝,香烤羊腿,白灼鱼片,皆是香飘十里。”
两人说话间转入阑街,找到“鱼羊鲜”,这是个外表破烂小店,可生意好得出奇,哪怕目前不是饭点,也几乎坐满人。
比较而言,它对面“醉阳夏”酒楼富丽堂皇,后面院落重重,不时有丝竹之声传出,看就是高档场合,但此刻客人稀落,跑堂小二都没精打采。
“小苏捕头,别看‘鱼羊鲜’不起眼,大凡在‘醉阳夏’掷千金有钱人,都会悄悄派仆人来这里打包美食,不肯丢气派,又不愿委屈嘴巴。”李充不愧是捕快里地头蛇,与鱼羊鲜东家分外熟稔,无需多说,就被安排唯空桌,酒菜也上得极快。
“几年前,曾经有个江洋大盗路过阳夏,偷到老钟头家里,你猜怎?他疯!彻彻底底疯!八窍高手啊,居然尿裤子,哭得像是死亲爹亲妈,门心思投案自首,谁都拦不住。”
“然后这个江洋大盗死?”孟奇心中动,这货看起来也像是精神奔溃。
“是啊,收入大牢还未来得及审问,他就自己把自己掐死!”李充喝杯烈酒压惊,“之前发现蔡捕头内脏腐烂,像是死半年,而外表如常,还能行动自如,就该想到老钟头!”
“他非得住义庄附近,可不擅长尸道阴魂类武功?”
孟奇品口鱼羊羹,只觉鲜美之意从口腔直蔓延到胃里,蔓延到肚中,蔓延到脑袋,蔓延到灵魂之中,难以形容好吃。
“真鲜!不知比小吃货家厨子做得如何……”孟奇被美食感动得热泪盈眶,大快朵颐起来。
几杯烈酒下肚,李充渐渐放开拘束:“小苏捕头啊,接下来你是个什章程?”
“不知李捕快你有什意见?”孟奇不答反问。
李充喝酒,胆子就大几分,摆摆手道:“小苏捕头你敬老是好事,但咱们之间不必如此拘谨,你唤声老李就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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