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
恐惧与绝望已经不像是最开始那
汹涌
，也许是因为人在同样
种情绪冲刷下确实会变得麻木。
本来江初言只打算就这样默默离开，然而，他看着同伴们过于“新鲜”面容，那种痛苦还是如同潮水般涌上来。
刘天宇脸是露在最外面，脸上表情异常扭曲以至于连眼睛都是睁开。
江初言在越过他时停下来。
“对不起。”
龙沼村村民们，正在往他方向靠近。
察觉到这件事之后，面色发青人类青年，在雨幕中发出声无声抽噎。然后，他慢慢地，慢慢地跪在地上，以膝行方式往前爬去。
他又摸到好几次“软泥”。
泥巴里有徐远舟手机，还有刘天宇鞋。
那些生长得郁郁葱葱灌木下，尸体数量远远不止三。
江初言咬着嘴唇，丝血线混合着雨水从他唇间流出来，打湿他胸口。
但只有这样他才不至于尖叫出声。
虽然已经完全腐烂，但江初言认出白珂耳钉。
江初言用手撑着地，在白珂尸体上方呆滞很久。
直到他又次听到噩梦般唢呐声。
树枝不断抽打着他胳膊与背脊，很快就在他身上刮出道道血痕。
而且，雨似乎也越下越大。
江初言脚下泥土正在变得湿滑柔软。树丛中浓浓潮气，以及种奇异腐败气息，这些气息混合着灵塔燃烧时特有怪味，就像是浸透水毯子般沉沉地压在江初言身上。
他开始感到寒冷。
虚弱感慢慢蔓延，个不小心，江初言踩到团软泥之中。他下子失去平衡，整个人就直直摔下去。
江初言无声地对着刘天宇说道。
然后，他嘴唇颤抖，屏住呼吸，替刘天宇合上眼睛，摆正尸体。
做完这切后，江初言踉跄着慢慢起身，朝着记忆中龙沼村出口走去——
“啪——
……
最后江初言还看到他们。
早上还跟自己打过招呼三人七零八落地躺在泥地里，尸体甚至还保持着柔软。
也许是因为龙神娶亲缘故，掩埋他们人很不走心，所以他们绝大部分尸体都露在外面。
江初言在爬过他们时候动作慢下来。
“龙老爷……娶新娘……”
“龙老爷今日娶新娘……”
……
在蒙蒙细雨中，那些本应欢快高昂声音听起来却愈发古怪，听得他耳朵深处直在发出细细鸣响。
他耳鸣更加严重。
“唔。”
江初言发出声闷哼，手忙脚乱地撑着地打算爬起来。然后，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撑着地那只手，触感有些不对劲。
他眨眨眼睛，尽量抹掉眼前模糊水雾，再看向自己手边时候，正好可以看清楚那陷在泥土中早已腐烂脸。
因为刚才江初言动作，腐化到像是果冻般柔软皮肤与肉块直接被他从森白露骨上扯下来。
至于刚才江初言踩中“软泥”，不出意外，应该是它身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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