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初言——”
贺渊抬手稍稍挡
江初言
下。
“别看。”
他说道，声音听上去有些慌。
然而江初言还是清楚地看到白珂现在
样子。
他们没有在房间里找到徐远舟。
江初言脸色苍白地抬起头，看向贺渊，后者此刻正站在白珂床前。
“白珂怎
样？他还能撑住吗？”
江初言深吸口气，然后差点因为气味而呕出来。
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，冲着贺渊问道。
片寂静。
屋檐下灯泡发出阵细细嗡鸣。
整栋小楼里，仿佛只剩下江初言沉重呼吸声，还有他与贺渊两人不断滴落水声。
江初言心跳已经快到让他感到胸口隐隐作痛。
他用力地抹把脸，手很冰，脸也是，以至于他抚向自己时，就像是在触碰另外个人似。
江初言和贺渊对视眼，脸上齐齐变色。
*
江初言踉跄地冲进楼里。
“徐远舟——”
他大喊着徐远舟名字。
而煮熟肉，是会收紧。
看着江初言，忽然笑起来。
“救命之恩……当……当以身相许。”
江初言此时也是脚软到不行。
他看贺渊眼，艰难地挑起嘴角。
死里逃生后，他大脑如今片空白，留下，只有两人携手逃命时，贺渊带给他体温。
他已经死。
直到这刻江初言才真正看清楚白珂伤到底有多严重。
从腰部往下几乎已经是片烂肉。
而且，他直佝偻着身体。
因为他半个身子，已经被煮熟。
贺渊用手指勾起白珂身上盖着被褥。
听到江初言问话，他顿几秒钟：“他……睡着。你先出去吧。”
男生声音生涩到好像喉咙里含沙子。
江初言盯着贺渊看几秒钟。湿漉漉液体顺着他发际线和后颈不断落下，将他全身浸得片冰凉。而他已经很难区分那究竟是雨水，还是自己冷汗。
江初言径直走向白珂床。
冷静，房间里直亮着灯，水猴子害怕光，它们就算爬上来也不敢进来。
江初言在心底不断对自己说道，然后他艰难地拖着步子，走进楼房间。
这里空气里弥漫着股浓浓肉味，是那种不新鲜肉被水煮后散发出来腥臭味。
腥臭味中夹杂着浓烈铁锈气息。
是血味道。
然而，几分钟前还在电话里对他嚎哭不已男生，这时候却根本不见人影。
“白珂？”
……
“刘天宇？”
……
“糟。”
顿半拍，他看向已经被收起来楼梯，方才那瞬间轻松消散殆尽。
他们走时候，并没有收起梯子。
徐远舟应该也忘记收。
所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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