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，可不是吗……确实不爱说话……腿也瘸……”
“这有什
办法嘞，当初
就跟你说过，是你自己不听话……”
“算哒算哒……
房间
角有张不知道多久之前捡回来双人床，上面也同样堆满
杂物。
李秀垂着眼帘往床铺走去。
他半跪下来，将手中米碗往床底下。
在做这个动作时候，他又牵扯到身上伤，整个人疼得打个激灵，差点脱力直接摔在地上。
好在最后关头，他还是稳住身形。
说是要去给哥哥送饭，李秀在厨房里却并没有开火。
他只是熟练地从米桶里勺当两把生米放在瓷碗里。
紧接着，他从架子上取下个不起眼罐子，打开后，他晃晃罐子底，从中取出些细细黑色粉末。
那是他之前就备好香灰。
将香灰和生米搅拌均匀后，李秀单手端着碗，走过狭长地走廊，路来到走廊尽头小房间。
那对包裹在细密褶皱中浑浊眼球虽然直直地对着李秀，外婆却根本没有问起李秀伤。
“赶紧去给你哥哥送饭！”
“快！快！”
“要是饿着你哥可怎办？！”
“你跟说过，到新学校你就能早点放学，能回家好好给你哥送饭！可你看看你，这时候你才回来——”
客人并不多，而这名中年女人似乎是最经常来个，反正时不时地李秀就能听到她在外婆这里哭。
“回来。”
李秀垂着头，低低往客厅那边说声。
从小他就养成习惯，在外婆有客人时候绝对不会上前打扰。
他本来还以为外婆会跟以往样对他不予理会，结果这次，外婆却直接起身，掠开客厅门口串珠门帘，颤颤巍巍地朝着李秀探出脸来。
“哥，吃饭。”
因为太疼，今天他招呼哥哥吃饭时有些敷衍，只是低低地嘟囔句。
旧床床板早已布满灰尘。
床下影子漆黑。
房间里很安静，静到隐隐能听到客厅里外婆同客人之间模糊对话。
“嘎——”
终年不开灯也不开窗房间里片漆黑。
不过，隔壁邻居开灯，隐隐有些光，从墙角那已经被灰糊成半透明旧窗上方透出来些。
房间里乱七八糟堆满各种各样东西，有些是外婆平日里去别小区收塑料瓶和硬纸壳，还有些廉价香炉，八卦镜什。
在阴影之中，往日粗糙浮夸骗人道具，莫名也有些许真实阴森感。
李秀在外婆急促催促下抿紧嘴唇。
“嗯，以后早点回来。”
他低声应道。
房间里光线暗，外婆眼神又不好，大概也没看到他脸上伤。
李秀边对自己说着，边拖着脚步，瘸拐地进厨房。
“怎这晚才回来？！”
老人声音影子里显得格外尖锐。
“……”
李秀下意识往后退步，怕被外婆看到自己脸上伤。
当然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紧张是多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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