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被吵起来?”江俪说:“是严松,严松在外面……他没什本事,你别害怕,没事,没事……”
但江淮并没觉得害怕。
害怕只是江俪。
就像过去那些年,冲着江俪是个年轻Omega骚扰上门来癞子光棍,他也没觉得害怕。
他嗓音冷凝下来:“要开门。”
等高考,那时候他就不会再需要抑制剂。
江淮回去漱口,洗脸。
差不多十二点,他听见“嘭”地声巨响。
像有人在狠狠地踹在门上。
接着又是声巨响。
四遭渐渐静下来。
江淮昨天写周末作业。他稍稍把写完作业收拾好,从课外练习卷撕下套物理卷子来。他去年过生日,卫和平送他十年五三,也不算全无用处。
灯下悄然,只低低翻折纸张声响。
做完这套物理卷子再对着答案订正好,把错题誊抄到物理错题本上时候,已经十点过半。
江淮扔笔,伸个懒腰,趿拉着拖鞋去洗漱。
把脸往围巾里缩缩,懒洋洋地笑:“想起来以前你交不起房租,房东每个月都来敲门催。”
房租也没有多少,那时候物价低,就几百块月租。但江俪没有钱。
江俪默会儿,没说别:“以后不会再那样。”
江总领着阿财去逛大半天街,江淮被迫跟着,哈欠连连地逛好大圈,阿财走得慢,所以他们仨都走得慢。
江总看中什,阿财看中什,买下来,拎不过来江淮帮拎着。
“不用,你别开,”江俪咬牙切齿,手指却还发着抖,“现在就报警,你有小区物业保安电话吗,起打,你别给他
“嘭嘭嘭”,门窗都仿佛震起来,像是砸门,又像是踹门,门铃混乱地响,滋啦滋啦,江淮听见隐隐约约男声,似乎在叫喊:“开门!臭婊子……开门!”
拉开卧室门,震颤声愈响。
男人声音也更清晰:“开门!江俪你妈逼贱人,你他妈还敢报复老子?开门!”
江淮在外面看见江俪。
玄关开着盏黯淡灯,江俪还穿着睡衣,头发也没来得及梳,抓着手机,脸色发白。
直没看手机,半个小时前,有薄渐条未读消息:“晚安”。
江淮叼着电动牙刷,慢腾腾地回:“已阅”。
他出盥洗室,蹲到衣橱边,把橱门拉开。
衣橱角落放着个白色冷藏柜。江俪回国,要给他房间清扫消毒,他没让江俪进来。
电动牙刷嗡嗡地响,江淮想……等高考完,他就可以把这个冷藏柜扔掉。大半年时间,他只用支C型,在薄渐出国那两个星期中间。
等在外头吃完晚饭到家,已经七点多钟。
江总和阿财两个人都累得不行,江淮倒看不出累来。他放下东西,摘围巾和外套:“你们俩早休息早睡吧。”
江俪长舒出口气:“好……你也早睡,明早还要上学。”
“嗯,”江淮趿拉着拖鞋先走,“再去看会儿书就睡。”
天色早都浓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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