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和你来过次。”薄主席轻飘飘道:“四楼保健室摄像头直是坏。”
江淮:“?”
保健室多媒体音响声音太大,薄渐只开手机。音量很低,他坐在离江淮最近套桌椅,指节屈起,轻轻扣着拍子。
窗帘半拉,教室昏暗,只开最前根灯管。朦胧玻璃雾气中,隐隐约约透出雪景来。
他把江淮外套叠,暂放在腿上。
“你又不是肢体不协调。”
“就是肢体协调,”江淮嗤出声,把已经拉到顶拉链又拉拉,“又为什要跳这种东西?不是学不,是不想学,觉得傻逼……说清楚吗?”
他瞥过薄渐,表情不多:“你直想让搞这些奇奇怪怪东西干什?”
薄渐低着眼,向江淮伸出只手,摊平。他轻声说:“想要自己男朋友变得可爱点。”
只对他可爱。
看视频这分半钟,前半分钟,江淮在想这跳舞女是哪部动画片里傻逼,后分钟,他在想他是从哪来傻逼,居然能头铁到连节目单都没看就答应“服从调剂”。
牺牲自是强者最后宿命。
但即使牺牲,强者也要必须牺牲有尊严。
绝对不可以戴着兔耳朵牺牲。
江淮把衬衫扣子扣回去,随手从讲台抽刚刚脱下校服外套:“不跳,跳不,等下午去找王静她们说声。”
把兔耳朵戴回江淮发顶,轻笑道:“兔兔这可爱,怎可以没有尾巴?”
江淮:“……”
他想把“兔兔”扣在薄渐脸上。
“您自重。”他打开薄渐手,皮笑肉不笑道:“不做无法实现梦,懂?”
薄渐拉拉江淮手:“可以实现。”
其实没有多难。
江淮长年累月玩跑酷,肢体协调到柔韧性,记忆力,反应度都很好。
江淮面无表情地想,反正也不是没在薄渐面前丢过人,多回少回,没区别。他扶扶头顶兔耳朵发箍,顶着张送葬脸,对着拍子抬抬胳膊踢踢腿。
可爱,都是他。
江淮怔,眉心慢慢蹙起道深褶儿。
好久,他别过头:“没跳过,可能跳得很差劲……你最好还是别想不切实际事。”他直按着铃铛,后知后觉地仰头:“这里有摄像头吗?”
“没有。”
江淮扭头:“你确定?”
他振外套,穿回去,把冲锋衣拉链拉到最顶上,遮住喉结前动就叮铃响小铃铛。
“那你别跳给别人看,”薄渐拉住他手腕,睫毛轻颤,“你就跳给看看,好不好?”
江淮手背都绷紧:“不会跳。”
“可以学。”
他语气冷硬:“学不。”
江淮无情打开:“滚。”
薄渐叹出口气:“果然过易感期,你就不对好。”
江淮:“……”
他又拉拉江淮袖子:“那你练舞吧,想看。”
江淮皱起眉,拽拽还没解开颈圈。想起之前看那段舞蹈视频,他心情不是太好。舞蹈不长,就分半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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