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许久，江淮皱起眉，看着薄渐：“那
怎
感谢你？”
“你没必要感谢。”薄渐轻声说，“这件事原本就和你没有关系，不算是在帮你，是在帮被宋俊猥亵
Omega。”
江淮闷闷：“哦。”
“但如果你坚持要感谢，”薄主席说，“也
江淮抬头。
薄渐说：“如果能确保宋俊
直呆在拘留所，也不用担心他会把不相干倪黎照片发出去。等他被抓，你再把录音交上去，找倪黎去作证录个口供……宋俊到刑满释放前，都迈不出法庭、监狱、拘留所这几个地方。”
“至于照片，”薄渐说，“删除照片这些事交给警察处理就可以
。”
江淮：“……”
“还可以这样？”许久，江淮问。
可对他来说，无论选放弃谁，都是种压得人发疯负疚。他替别人做人生决定，他原本没有这个权利。
薄渐轻叹，说：“或者扔掉还没有出现第三个人，第四个人……直到有人愿意牺牲自己为止。”
江淮忽然有瞬间喘不动气。
他低下头。
薄渐简单地把资料纸和电脑都收拾下，他说：“其实……”
袁培爱说……她觉得宋俊是个很好人，宋俊会请她吃饭，约她逛街，还把在二中遭遇和她说……袁培爱觉得宋俊很可怜。”
江淮手背上绷出青筋。
薄渐继续说：“袁培爱说，下周周末，宋俊约她起出去唱KTV。”
“KTV确比学校活动室便利多。”薄渐不带个人感情地评价。
江淮沉默很长时间。许久，他仰着脸问：“报警？”
“嗯。”
“没发生猥亵案也可以提前报警，让警察守着？”
薄主席稍顿，没说“有钱”，只说：“走后门。”
江淮：“……”
逻辑完整，令人信服。
“谢。”江淮说。
“嗯？”
“搜集这些资料挺麻烦……谢谢。”江淮又说遍。他没抬头，靠在椅背上，看不见表情地说，“把录音交上去吧，去联系倪黎……就算她不乐意，也总不能等另个人被垃圾搞再他妈去报警，这和共犯有什区别？”
薄渐望着江淮，他想捏捏江淮辫子。
他蹲下身，和江淮平视：“其实可以提前报警，让警察守株待兔……宋俊只要有越界行为，就可以直接把宋俊带走。”
“现在报警是打草惊蛇。”薄渐微笑，“宋俊还什事都没有做，除非你把手里录音交上去，即使报警也毫无用处。”
江淮挑开嘴角，却没笑意：“所以倪黎和袁培爱必须扔掉个是？”
江淮不喜欢和薄渐多费口舌。
他很烦和薄渐这种人争吵起来。理性而教条，薄渐不会关心究竟是哪个人被“扔掉”，他只会关心结果，关心最后结果是不是最优解。
这就像经典“火车轨道故障，备用轨道上有个小孩，是要放弃小孩性命，还是要放弃火车上所有乘客性命”问题，薄渐会毫不犹豫地选最优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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